劉養正聽錢寧這麽一說,心頭暗笑:果然是一個夯貨,連這樣的人都能做錦衣衛指揮使,可想正德昏聵到什麽程度。國家有這麽樣的昏君奸臣在,國事又能好到什麽程度?
“錢指揮請講。”
“實話同劉先生你講,蘇木小兒可惡,本指揮屢屢受辱,此仇當不能不報。不過,最近這蘇木看起來行跡詭異,本指揮怎麽也想不透他究竟想做些什麽,還想請劉先生幫我琢磨琢磨。”
錢寧就緩緩開口,將蘇木突然離開應州大營,不知道所蹤一事從頭到尾向劉養正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話,劉養正也皺起來了眉頭,不覺道:“蘇子喬海內第一名士,又詭計多端,斷然不會在這個關頭置前程於不顧,幹冒惹得陛下龍顏大怒的可能,突然離開大營。此舉,已近似於臨陣脫逃,當用膽怯二字,似乎也講不通。”
“是啊,本指揮也覺得奇怪,這個蘇木究竟去了哪裏,又要幹什麽?”錢寧附和。
劉養正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世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尤其是對蘇木這樣的大人物來說更是如此。他今日此舉,如果真有目的,肯定是有極大的利益值得一賭,而且,若是賭贏了,怕是比留在大營中獲得的利益更大。”
這下,錢寧徹底地服氣了,忍不住道:“劉先生說得是,本指揮是也這麽想的。”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陣陣的炮聲,然後是海潮一樣的喊殺聲,地皮也在微微顫抖。顯然,明軍已經同韃靼人接觸,這從地底下傳來的震動定然是雙方騎兵相互衝殺所引起的。
一個衛兵跑進來:“報,我大同鎮已同韃靼……”
還沒等他說完,錢寧喝道:“滾出去,沒看到我正在說話嗎?沒我的命令,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許進來。”
那衛兵驚得額頭出汗,狼狽地退了出去。
劉養正還在皺眉沉思,錢寧小心喊:“劉先生。”
劉養正:“對了,錢指揮可知道蘇木朝什麽方向去了?”
錢寧:“聽探子來報,蘇木朝東北方向去了。”
“東北,這就怪了,如今的大同府,也就東北方向沒有韃靼人。”劉養正又想了想,突然道:“對了,我聽人說蘇木從大同出來的時候向王勳借了五百套鎧甲和兵器,說好等戰役一結束就歸還,可有此事,指揮使又知道這些器械最後落到誰的手頭?”
“給了謝自然,蘇木的一個門生。不對……”錢寧突然色變。
“怎麽了?”劉養正忙問。
錢寧:“謝自然乃是山西都指揮司僉事,目前暫代山西行都司都司一職,管轄著整個大同的軍戶所。聽人說,他將各衛所的千戶軍官手頭的親兵家丁都收攏在一起,組建了一個叫白登營的軍隊,總數有五百之巨。”
“這就對了。”劉養正一拍大腿:“五百家丁,再配合上大同鎮借出去的精良器械,也算是一股精銳力量,用到關鍵時刻,應該能發揮巨大作用。小生雖然不知道蘇木想幹什麽,可就算有腳想,也知道他想用這股軍隊做些事情。對了,指揮可知道白登營現在何處?”
“有所作為,很奇怪啊!”錢寧一呆,道:“我聽人說,白登營在我大軍來應洲的時候也同時開撥去了宣府。問題是,那邊又沒有韃靼人,他們跑過去做什麽?而且,白登營出發的時候,還顯得很是隱秘,好像生怕被別人知道了一樣。而且,同他一道去的還有胡順和胡進學。這一對叔侄就是屬狼的,本指揮早就對他們心生警惕,這才叫人盯梢,如此,才知道了這件事情。想來,蘇木這次定然是去和他們匯合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