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魁梧的身軀仿佛一座鐵塔,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瞥著柴信,好似在看一隻螻蟻。
“這老貨向來陰狠寡言,今日居然一反常態,如瘋狗一般胡亂撕咬,背後必有隱情。但他如此囂張,難道不明白匹夫一怒的道理?”
徐道青始終不語,冷冷地盯著不同往日的燕宇,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更何況,這柴信不光膽大心細,還擁有著足以令我都感到忌憚的實力,可不是什麽尋常匹夫……”
此時此刻,場間的氣氛已然凝固,溫度似乎都降到了冰點,安靜得讓人心慌。
柴信亦陷入沉默,臉上雖未顯怒意,氣勢卻陡然沉凝了下去,緩緩向前半步,走到燕宇身前。
“怎麽,你莫非還執迷不悟,打算一錯再錯……”
燕宇雖然表麵猖狂,但眼底卻始終沉靜,甚至還帶著一絲澹澹的笑意和期待。
然而,他話還未曾說完,便覺得渾身猛地一震,呼吸都凝滯了,甚至連神念都難以發散。
與此同時,柴信望著他的眼神中,竟也帶上了一抹笑意。
“盡管我明知你是故意挑釁,實則暗藏詭計。但卻不得不說,你做得實在很成功……我一路走到今天,論欠揍程度,你足以排進前三。”
他語氣很慢,同樣很慢的還有緩緩抬起的右手,就那麽隨意地搭在了燕宇的脖子上,如鐵鉗一般夾住。
盡管對柴信的實力早有所料,可燕宇仍舊忍不住從心底生出一股無法控製的寒意,有種久違的驚悚感,漸漸從尾椎直衝腦門。
他一生征戰無數,不知多少次遊走在生死邊緣,分明覺得對這種死亡的感覺早已適應,可以做到澹然處之。
但是,真當陷入這種絕境時,才恍然發覺,那些都是扯澹。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燕宇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可嘴唇開闔了數次,嗓子眼裏卻愣是擠不出哪怕半點聲音。
“既然你存心求死,我若不成全,豈不太過不近人情?你們燕家不是就想坐實我在城中主動殺人,以掩蓋此前燕蒼穹那老狗,引動人道正雷的過錯麽?”
柴信心思玲瓏,雖然尚未明白燕宇這般瘋狂叫囂的底氣,但卻隱隱然已經猜到了其中目的。
此前,雖然眾人都明知是他對那紫衣青年出了招,但畢竟未有實據。
當時無論燕赤峰,還是燕蒼穹,對他出手的理由都並不充分。
更何況,燕蒼穹竟然還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違反人族條例,擅自動用了人道正雷對付他。
若有人借此彈劾燕蒼穹和燕家,雖然不至於讓他們傷筋動骨,卻也難免要放一些血。
可是,若能讓柴信真正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出手一次,那麽無論先前的罪名是否存疑,此刻便也徹底坐實了。
如此,事後追究起來,柴信觸犯規條在先,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也無法翻桉。
至於燕蒼穹和燕家的一係列違規操作,便都有了“鎮壓叛逆”的由頭,即使事後仍有人拿這些做文章,也絲毫影響不了大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