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霎那間, 燕熙想動手。
或許是因為有枯的藥香在,他體內來自榮的暴躁,很快就熄滅了。
燕熙改主意, 不動手了,他往後退去。
宋北溟看穿他的意圖, 冷聲說:“宣隱,莫說你跑不掉。你若是敢跑, 被我抓回來,我就抽幹你的血,把你煉成解藥。”
燕熙倏地定住了。
聽到這個建議, 他的心髒激動地快跳起來,血液也興奮地擊打著脈博。他迎著宋北溟的目光, 竟是輕笑起來。
他心中詭異又得意地想:原來他倆是一樣的, 枯榮雖是一陰一陽, 受的罪不一樣,但對對方血脈的貪婪是一樣的。
好想抽幹宋北溟的血啊。燕熙按捺不住地想。
燕熙偽裝的很好, 他的眼神,似緊張又似迷茫地被宋北溟勾著。
他在身體興奮反應的間歇, 心中還抽空快速掂量了宋北溟侍衛的實力——方循加上都越,他應該還能對付, 但不知道其他侍衛的實力。
燕熙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他一旦動手, 就會暴露漢家刀法, 身份也會跟著暴露。
這盤棋才剛開始, 不值當為宋北溟功虧一簣。
燕熙嗟歎著調著息——他在宋北溟麵前, 從第一次相遇到現在, 一直, 毫無,還擊之力。
心有不甘呢。
虛與委蛇著吧。
燕熙柔和地說:“小王爺,我不跑,下官家就在這裏,能跑哪裏去?靖都的宅子貴得很,下官可買不起了。”
宋北溟說:“宣大人說的話,本王早就一字不信了。能吃上那枚藥,必定不是一般人。說說,你是誰?想做什麽?”
燕熙巧笑著說:“我叫宣隱,表字微雨。小王爺您看,家裏頭給我起個這麽小家子氣的表字,我還能有多遠大的誌向?下官倒是想求問一句,小王爺總盯著我,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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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兩字確實不夠大氣,但這不重要。表字是母妃所賜,燕熙便一直用著。而且,這個表字,當時是折在信封裏從皇貴妃的寢殿裏遞出來的,宮裏頭除了天璽帝和明忠便沒旁人知道,燕熙也就光明正大的用著這個表字,寥表孝心。
倒是這五年裏“七皇子”不得寵,沒有人過問“七皇子”取字之事,眼看著“七皇子”明年就要及冠了,禮部到現在還沒有醞釀出個章程來。
這倒是映合了原主沒有表字的設定——原主登基時才及冠,而後就被軟禁,已經沒有人關心對他用什麽稱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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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覺得燕熙的笑容刺眼,他冷笑道:“宣大人問這話就對了,隻要你配合本王,本王可以不管你的真實身份。”
燕熙天真地眨了眨眼:“要我如何配合?”
都越正領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出來,那少年穿了身素白道袍,看起來像是迷迷糊糊被叫醒,出了屋子搓了會眼睛,才醒了大半,他見著宋北溟,很自然地說:“小王爺,你說的就是這位?”
宋北溟客氣地答:“是的。小夏先生,你瞧他如今怎麽樣了?”
小夏先生慢吞吞走過來,他長相和氣質都十分純淨無害,是以燕熙沒有防備。
卻沒想到對方竟是在晃眼間就捏住了他的脈門。
燕熙無語地瞧著眼前這個麵慈的少年,心想:大意了。
小夏先生聽脈片刻,烏溜溜的眼睛打量著燕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