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7年11月11日,假釋的考察期已經過去兩個月,還有三個月考察期就將宣告結束。
但現在卻發生了一件非常不利於常楓的事。
常楓插在口袋裏的手再次攥緊,手指甲深陷進肉中,聲音也因過於用力而顯得有些扭曲:“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那煙能自己張腿跑了?”商店老板一拍桌子,怒道,“今天中午你理的貨,不是你還能是誰?”
老板的聲音很大,引得不少顧客和服務員都看了過來。
似乎有了眾人目光的加持,老板也更理智氣壯了幾分,他一手點著桌子,大聲道:“小常啊,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假釋犯,懂嗎?假釋犯!你出去轉轉,轉轉、看看那個地方誰敢用你。”
“這周圍也就我肯收留你了啊小常,所以你要想清楚,說實話,不要讓我心寒。”
老板說的那叫一個情感充沛、恨鐵不成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教育自家晚輩。
隻是在聽到老板口中的假釋犯這三個字後,其他人看向常楓的目光也變得格外厭惡。
此時,在他們的眼中常楓無疑是一個犯了事進去出來後卻又屢教不改的小偷。
周圍的人低聲議論著,甚至已經有人喊著再報警把他關進去好好教育,反倒是老板又充當了次好人,擺著手說不用,他私底下教訓一下就好,得了幾聲人好心善的誇讚。
如芒在背,那些目光、那些語言,像一把把刀子,不斷刺在常楓的身上,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呼吸也跟著粗重了幾分。
但最後,他還是低下頭,強行把委屈咽了回去。
作為一個假釋犯他沒有話語權,這個道理他已經體會過許多次了。
老板似乎很滿意現在的局勢,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準備展開新一輪對常楓的說教。
但儲存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女生推開了門,手裏拿著一條軟中:“老板,煙找到了,剛才掉到了貨架底下”
一瞬間,老板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周圍人的議論聲也戛然而止,整片空氣裏都充斥著尷尬的氣氛。
“假釋犯就是假釋犯,這次不偷,下次呢?”
不知道哪傳來的一個聲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刻意說給常楓,但就是這麽沒頭沒尾沒道理的一句話卻成功地打破了尷尬保護了那些人的自尊。
議論聲還有,聲音雖然小了但卻更加刺耳,因為他們開始討論起常楓是因為什麽進去的,試圖將他抹的更黑。
老板回頭瞪了一眼那個女生:“你特麽就不會等會拿出來?”
然後老板回過頭,非常勉強的撐起笑臉:“小常啊這次就是個誤會,你就當——”
“我不幹了。”常楓抬起頭,老板看著眼眶微紅的常楓愣了一愣。
常楓取下自己的工牌丟到了老板的麵前:“我不幹了,你愛找誰找誰。”
“誒——小常!”
但老板再怎麽喊也已經沒用,常楓已經起身衝出了超市。
常楓逃也似的跑了一條街,直到那個超市徹底不會出現在他視野裏後他才停步,走進路邊的小公園,找了張椅子坐下。
十一月的八點,天已經黑的濃鬱,看不見一點星光。
很好,他又失業了。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因此而失業,但他始終都做不到那些人口中的認命與世俗妥協。
他可不想貝哲閣罪人的名頭在旁人的冷眼中憋屈的過完下半輩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