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小隊的其他隊員也都圍了過來。
老實說。
從手術室出來後安德列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身體好像一下消瘦了許多，原本古銅色的皮膚也蒙上一層不健康的灰白，全然沒有之前精銳小隊隊長的勇猛和果敢，反倒像是個病秧子。
為了把安德列體內畸變腦柳留下的災厄元素和毒素抽出來，他們幾乎抽走了安德列的半條命。
在這方麵進階體反而更加危險。
安德列眨著眼慢慢掃過隔離倉圍著的幾人，最後扯出張虛弱的笑臉：“都看著我幹嘛？”
“看看我們的隊長是怎麽突然變成一個小老頭的。”蜘蛛悶聲說道。
安德列聞言嘿嘿笑了起來——小老頭，這麽說也沒錯，他差不多也快五十了，雖然之前看上去才三十出頭。
蜘蛛抬手頂了頂常楓的腰子，常楓‘嘖’了一聲，硬著頭皮拿出了莫安交給他的遣回令。
“等下一艘太空戰艦到達平台後就會安排運輸機將你送回。”常楓說道，“以你的狀態不太適合繼續留在這種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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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這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安德列一聲低歎響起：“知道了。”
倒是比常楓幾人預想的要更加平靜。
或許當安德列小腿被貫穿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吧。
安德列摘下臉上的氧氣麵罩，從隔離倉內坐了起來。
他的上身赤裸，胸前和背後幾乎布滿了各種災獸留下的傷痕，抓傷、咬傷、甚至是貫穿傷...
這些傷口放在任何一個士兵身上都足以是他退役後吹噓的榮耀，而安德列背著這些傷戰鬥了足足二十年，直到自己的一條小腿被鋸掉。
“少了條腿還真不習慣。”安德列說著，他四下看著，雙手漫無目的的拂過隔離倉，好像想用什麽話題或者什麽東西來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直到周圍幾人注意到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常楓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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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軍隊，他好像已經沒了能回去的地方了。
除了戰鬥和擊殺災獸，他好像不知道自己退役後還能做些什麽了。
曾經的愛人終於走出陰影成婚，家人早已死在災獸帶來的災難中，當安德列脫下自己身上的軍裝，他已經沒有一個親人。
無家可歸。
早有預料，不代表他能真的接受這一刻的到來。
安德列一直以為自己會死在戰場上的。
於是常楓抬手放在安德列的肩上，就像他曾經那樣拍自己一樣拍著安德列：“芬爾藍是個不錯的地方，蝴蝶他們都在那等你。”
“而且回去後我還想讓你來主持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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