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熹究竟冤不冤枉,許如意是沒有發言權的。
更何況,她並不在乎景熹是不是冤枉的,她想要的就是薑太後口中的那句——這件事和她沒關係。
“皇祖母,那刑部打算如何定罪呢?”
薑太後回道:“大理寺他是待不了了,但他的罪名也不會太重,大抵就是貶到地方去,十年之內不得回京。”
這罪名若是讓景熹聽了去,他準是覺得自己是個冤種。
但這樣的結果,許如意卻並不意外。
很多事情,本來就查不到真相,所謂的真相,也不過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解釋。
薑太後想將此事定性為邪祟,找些高僧重新淨化一下京城的環境,此事便作罷了。
許應鴻那邊若是心虛,也不會繼續追查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真相。
而林江那頭,需要一個發泄口,同時也需要能讓他作罷的利益。
說到底,林承清不是他親兒子,他折損的利益,許應鴻添上便是,這大抵就是整件事的處理過程。
許如意在薑太後身邊這麽多年,對朝堂的處事方式了如指掌,同時,她也接受了眼下的現狀。
許如意遂問:“皇祖母,孫女可以去看看景世子嗎?他畢竟是孫女的大哥,家裏都挺惦記他的。”
“你若是想去探看,哀家自是不會攔你,不過牢房可不是什麽好去處,你可千萬當心著點。”
許如意點了點頭,在謝過薑太後之後,她便前去牢房探望景熹了。
要說景鈺不跟王公貴族打交道,專心經營他的產業,出了這種事,那些貴族也沒人願意搞他,畢竟此人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許如意三言兩語就能將景鈺帶出來。
可景熹就不一樣了,生生在牢裏待了七日。
待許如意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牢房的幹草上,輕閉雙目,盤膝而坐。
由於他尚且不是囚犯,刑部並未強迫他穿囚衣,也未對他嚴刑拷打,隻是隔三差五的帶出來問話。
按說在這裏待了七日,縱是沒犯事的人也會被逼瘋,但景熹卻十分鎮定。
真不愧是五年之後參與叛亂的反賊,就這麽望著這個高嶺之花,許如意心裏不禁有些感慨。
“大哥,家裏托本宮過來探望你了。”
景熹在聽聞許如意的聲音後,緩緩睜開了眼。
那冷清的雙眸裏,沒有一絲波瀾,也看不出任何的情感。
一旁的李遠歎了口氣,解釋道:“公主,這不是我們不放人啊!您也瞧見了,世子一直都是這般模樣,一直說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我們也沒辦法啊!您好生勸勸他,讓他交代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僵持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景熹和景鈺不同,如果換作景鈺,這會兒定是想盡辦法讓自己出去,實在出不去也會等待家裏救援,而景熹卻是一副說一不二的清高模樣,他隻是好生查他的案子,不認為自己有任何不妥之處,也沒有人事先同他講過要去管林承清的身體狀況。
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