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注意身份……
眼睛又看向她旁邊溫聲安慰的歐陽沫,沈悠然危險的眯了眼睛。
唐雄天從一開始就緊追不放的視線在聽到唐母的嗬斥時逐漸放鬆下來,準確的來說,是在聽到歐陽沫給出的這個絕妙的主意時,他的眼中便放過了沈悠然。
“蔣家未必肯趟這趟渾水。”唐雄天緩了口氣,臉色沒那麽緊繃了,但是依然不乏顧慮。
“這個二弟不用擔心。”唐母說著,拉過歐陽沫的手拍了拍:“知錦那孩子一直對小沫很關照,熠城到時候再說兩句話,知錦是部隊裏出來的,最重義氣,這件事不是沒有可能。”
說是關照,誰不知道蔣家蔣軼佟的獨孫對歐陽家的女兒情有獨鍾,情根深種多年。在他爺爺麵前說句話的事情,還能討得沒人歡心,有什麽不能辦的?
唐雄天這兩天心急上火,嘴上都起了兩顆燎泡,竟然給忘記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媽,你錯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唐熠城站起身,他一起來,一幹人下意識的想跟著起身,但是又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麽,更何況在座的哪個不是他的長輩?
思及此,除了沈悠然,便又沒有人動了。
“正是因為知錦是部隊裏麵出來的,部隊裏的條令條例,軍紀嚴明,他怎麽會允許自己包庇,不親手抓起來交給警察局,已經算是看在這麽多年情誼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便是硬邦邦的拒絕,‘明晃晃的紮痛了唐雄天的心,將剛才好容易冒出來的一點希望打壓的重新回到了零點低氣壓的氛圍裏。
張蓮初許是真的愛她的兒子,那點勉勉強強的臉麵也顧不得了,眼淚這個時候倒像是真的,聽著他的話音是不準備幫忙,哭得叫一個肝腸斷裂,好像下一秒就能給唐晉送殯一樣的慘。
唐雲峰本是不同意他們的做法的,但是唐熠城的話像是炮信子,一點即炸。
他不得不上去打圓場:“熠城,說話別那麽難聽。知錦是個好孩子,他在部隊這麽些年,沒人妨礙他正直,也沒人阻礙他的前途,誰還沒有碰到過點事兒啊?要不你就去和歐陽說說,阿晉畢竟是家人。”
唐雲峰顧不上安慰哭得快要昏厥的妻子,隻是眼神陰冷的看著唐熠城,一樣的在等著他的答案。
唐熠城垂眸,沒說話,看似一副聽父親教誨的乖模樣。但是沈悠然知道,他和她一樣,心中某個最不容人觸碰的東西正被眼前所謂的親人瘋狂的蹂躪踐踏,細密的滲著血,苦不堪言。
主位上的老人本來一直在觀察中,這時一步步走了下去,走到僵持著的唐熠城的身邊。
唐熠城低眼看了老人一會,沉默良久,低下頭,將耳朵湊近老人。
他一低頭,沈悠然的眼睛便直接對上了唐雄天的目光。
一分鍾後,奶奶重新抬起頭,唐熠城一向隱忍的麵容上閃現過一絲驚愕,不加掩飾。
他站直身體,誰也沒看,最終拉著沈悠然沉默著離開了。
唐雄天問:“他答應了嗎?”
老人眼底似有淚意,在風中吹了半晌,蒼老的聲音隔了許久後,碎在耳邊:“你說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