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懷了二胎,生下來卻是個丫頭,原身更有理由磋磨她了,髒活累活都讓她幹,橫挑鼻子豎挑眼,從來就沒給過好臉。
男人常年在鎮上,林秀蓉肚皮又不爭氣,沒能生兒子,腰杆子都直不起來,在這個家活得唯唯諾諾,生怕一丁點兒做得不好惹小叔不快,惹婆婆生氣。
剛才在院裏說話的,正是薛庭旭的媳婦兒林秀蓉和正在縣裏念書的三郎薛庭遠。
衣服髒了大嫂洗,肚子餓了大嫂做飯,就連筆墨書本的錢,都是大哥供著的,薛庭遠還能這麽橫,原身功不可沒。
想到自己穿到這麽個極品的老婦人身上,喬玉蘿真恨不能撞死算了。
可她隻敢想想,不敢真撞。
萬一兩眼一閉真死了,得不償失。
這具身子雖說年紀大了點兒,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深吸口氣,喬玉蘿掀開被子穿上鞋,走過去推開房門。
院裏叔嫂二人聽到動靜,說話聲戛然而止。
薛庭遠白淨雋秀的麵上頓時堆了笑,三兩步走過來,“娘,您這麽早就醒了?”
薛庭遠今年17歲,一聲猝不及防的“娘”,喊得喬玉蘿額角突突直跳。
她可是連男人的手都還沒摸過啊!一覺醒來就多了個17歲的大兒……哦不,是四個!最大的薛庭旭都已經22了!
喬玉蘿眼前黑了黑,但還是盡量穩住情緒,學著原身的語氣,瞪向薛庭遠,“大早上的,你嚷嚷啥呢?”
薛庭遠瞄了林秀蓉一眼,抱怨道:“大嫂昨天晚上沒給我收衣服,我今天要回書院了,院服還是濕的,怎麽穿啊?”
聽到小叔子告狀,林秀蓉臉色發白,手足無措地低著頭站在那兒等著婆婆訓話。
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一看就沒少被萬惡的男尊女卑封建社會所荼毒。
喬玉蘿一陣頭疼。
她沒好氣地又一次瞪向薛庭遠,“你在書院裏誰給洗的衣裳?”
薛庭遠噎了噎。
院服就兩套,他們十天才旬休一次,他在書院又是個好麵兒愛幹淨的,兩套衣服自然穿不了十天,平時都自己洗。
但回了家,洗衣做飯收拾房間全是大嫂的活兒,以前不都這樣嗎?
喬玉蘿依著原身的記憶,一瞅薛庭遠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真想一巴掌呼過去啊!可她還是代入不了原身的角色,怎麽想怎麽膈應,翻著眼皮道:“灶屋裏你大嫂已經生了火,自個兒拿去烘幹得了!”
“娘?”薛庭遠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讀書人金貴,更何況得水村除了他爹,就隻出了他這麽一位少年秀才。
他娘一向奉行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把他捧得高高的,在家裏,不僅什麽都不用他做,吃還要吃得最好。
每次他一回來,家裏其他人就連說話都得掂量著聲兒,不能吵到他。
然而,現在他娘竟然要他自己去烘衣服?
他可是從來不進灶屋的啊!
喬玉蘿見薛庭遠站著不動,一記冷眼扔過來,“烘個衣服跟要你命似的,怎麽著,手瘸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