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一般情況下，隻有犯了十惡不赦的大錯才會被除族，而且被除族的人，沒了根，沒了家，與喪家之犬無異。 哪怕羅春燕是自請除族，性質上稍有不同，可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這是準備自斷後路！ “你、你說什麽？”羅吳氏整個人都傻了，木愣愣地看著羅春燕，腦子裏轟隆隆直響。 “就這麽著吧。”一鼓作氣說完那麽多話，羅春燕有些累了，眉眼間都是疲態，“除族的事兒，過兩天我恢複了會親自回去找族長，以後你不是我娘，我也不是你吳翠花的女兒，我更沒有那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弟弟。” 羅春燕說完，想過來給喬玉蘿磕頭賠罪，無奈剛走兩步，腳下就有些虛晃。 “春燕……”薛庭義見狀，急忙過去扶了一把。 林秀蓉幫了把手，倆人把羅春燕扶進去躺下。 羅吳氏今天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原本想來薛家鬧一鬧，就算不能把喬玉蘿怎麽著，起碼能影響一下書院裏那兩位的名聲，誰知竟然牽扯出她兒子放利子錢的秘密來。 村人們圍觀了大半天，到最後誰還記得喬玉蘿動手打了羅吳氏，大家都在議論兩件事。 第一是羅金寶放利子錢被他親姐姐報了官，這場官司是在所難免了。 第二便是羅春燕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自請除族。 圍觀的村人裏有上了年紀的，活了幾十年，連被除族的人都少見，更何況是自請除族的，這還是頭一遭。 可真新鮮呐！ 那羅吳氏到底造了什麽孽才能讓女兒心寒至此？ 一時之間，所有人看向羅吳氏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和嘲諷。 官差們更是揚言要直接去羅家抓人。 羅吳氏慌了神，一個勁在前頭攔著，“官爺，官爺你們不能聽那小婦人的一麵之詞，我、我兒子那麽老實的人，怎麽可能放利子錢，分明是她狗急跳牆故意汙蔑我兒子！” 為首的官差冷冷看她一眼，“你兒子到底放沒放利子錢，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就明白了。” 一聽要上衙門，羅吳氏魂兒都快嚇沒了，她就這麽個兒子！ “官爺，我求求你們了。”羅吳氏哭出聲來，跪趴在地上抱著為首官差的褲腿不肯撒手。 “撒開！”那官差眼神一厲，“否則以妨礙公務之罪連你一並抓了！” 羅吳氏嗚嗚哭著，不得不撒開手，眼睜睜看著官差們離開得水村朝著楊柳村去。 她站起來，顧不得拍拍身上的灰塵，撒腿就追上去。 村人們有愛瞧熱鬧的，也跟了上去準備看看官差怎麽抓羅金寶。 人一散，薛家小院慢慢安靜下來。 喬玉蘿全程目睹了羅吳氏的這場鬧劇。 她站在院裏，朝著東屋方向望了望。 難怪昨天晚上羅春燕會讓林秀蓉來帶話，說三天後她一定拿出自己的態度。 看來羅春燕昨天就已經徹底想明白，要把羅金寶送進大牢，也要自請除族跟羅家徹底斷絕關係。 隻不過她娘今天鬧了一出，正好把官差帶來，她就順水推舟，當著村人們的麵把兩件事一塊兒給辦了。 就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喬玉蘿能看出她成長了不少。 可她的成長，是用她兒子的命換來的，這樣的代價，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