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昭跟兩個哥哥不同,一看到字就發暈,看到毛筆就手抖。
那手整天不是掄棍棒,就是跟人打架,都不知多少個繭了,雖則年紀最小,但這一年來,家裏的重活卻是做的最多、最快的。
“你傷得這麽重,我還是叫娘來看看吧。”
白初薇說道,發現了一個問題:四郎碰哪哪痛。
“誒誒,等一下。”
“怎麽了?”
“娘不正忙著嘛,等會再叫她。”
“那好吧,你先回房裏休息,我收一下桌子,把花生米和油燈拿進去。”
“好。”
“好沉。”白初薇抱著黃金條,跟在後麵。
兩人走到一半,忽然迎頭碰見喬玉蘿,喬玉蘿看著白初薇懷裏抱的東西,“你大哥說你贏了比賽,獎勵了很多黃金?”
薛庭昭點了點頭,心裏一陣泛虛,雖然黃金是真的,一甲也是真的,但景王這個事他還真不敢在喬玉蘿麵前透露一星半點。
來京城後,聽娘說過幾次景王的事,知道他就是陷害謝家入獄的人,也是太皇太後倒台後,朝廷裏炙手可熱之人。
從娘的態度裏,他也能感覺到喬玉蘿對景王的忌諱和反感。
喬玉蘿看著那沉甸甸的包袱,還有包袱外麵的花紋圖案,盡管月色很弱,但也能讓人認出這是一匹好錦,家裏並沒有這樣的布料。
“你這包袱布料哪來的?”喬玉蘿問道。
薛庭昭指了指門後:“也是獎賞的,娘你看看,那邊有好幾匹呢,夠給我們全家做好幾大套衣裳了,今年過年我們全家都穿上錦衣,還有小芽兒……”薛庭旭恨不得說多點,就怕喬玉蘿懷疑。
喬玉蘿皺了一下眉頭:“沒偷?”
“沒偷。”
“沒搶?”
“沒搶。”
喬玉蘿心裏也想否定,要是偷或者搶,那麽係統肯定會給自己提示的,幾個孩子但凡做壞事,都沒能逃過她的天眼。
“我真是打架贏來……啊呸,不是打架,是比武,比武贏了,娘,我得了一甲呢。”薛庭昭心裏一緊張,話都說錯了。
喬玉蘿眼裏還是有一絲疑惑,一甲就能獎勵這麽多,那學武的人該海了去了。
但她又實在找不出其他的毛病。
白初薇幫忙解釋道:“娘,是真的,四郎全身是傷,就是打下來的,娘你現在能幫四郎看看麽?我碰他,他哪哪都疼呢。”
喬玉蘿很相信這個媳婦的話,暫時也就不追究了,叫薛庭旭、薛庭義幫忙把門口裏邊的錦帛給搬進去。
幾個人便在屋子裏研究起錦上的花紋來。
喬玉蘿帶著針包,來到四郎的房間,衣服打開一看,嚇了一跳,白初薇舉著油燈一照,觸目驚心!
“天了,你這是被人吊著打嗎?”喬玉蘿不客氣地問,比武還能打成這樣的?
“娘,我跟五個人打呢。同隊的十人,我一路推過去,要打過三個對手,再跟其餘三隊的勝出者決賽,全是最能打的。肖東跟汪子雲兩個我打一次還行,連著打他們兩個,我是真……嘶……娘你輕點……”
白初薇看著又腫又青的後背,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真像娘說的,是不是被吊著打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