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抬眼看看白浪,白浪笑眯眯地搭上賬房先生的肩膀:“我隨你去,出來得急,我也有點渴了。”
賬房先生就是個平民小老頭,哪見過像封天極這般尊貴的人物,腿早都軟了。
白浪帶他出去,帳中隻剩下封天極、南昭雪和周遠銘。
周遠銘心中不安,隱約覺得,他們來不是巧合。
但他也算穩得住,眼下這張清單,和桌上的賬本,都輕得起看。
沒什麽見不得人。
封天極目光隻在清單上一掠,便直接掠過,根本沒有問,至於賬本,掃都沒有掃一眼。
“周公子,本王有段日子不見二當家,他還好嗎?”
“大當家有所活,家父身體不太好,病了些日子,前陣子我曾懸賞求醫,現在已經有些起色。
之前三叔怕您著急擔憂,也就沒在信裏提過,還望您見諒。”
“二當家身體強健,怎麽會突然病重?”
“家父為人所害,至於是誰下得毒手,還在查,”周遠銘聲音染上怒意,“等讓我查出,定要讓他悔不當初!”
南昭雪不動聲色,一句沒說,隻在旁邊觀察。
她和封天極在來的時候已經商定好,封天極問話,吸引住周遠銘的注意力,她降低存在感,觀察細微處。
周遠銘眼神飄忽,神情太過,表演的痕跡有點重。
就算當時在二當家房間裏的黑鬥篷不是他,他也絕不幹淨。
周遠銘見封天極問起父親,這是敘舊的意思,心頭微微一鬆。
“家父之前時常提起您,一直想去京城探望,但……”
他還未說完,封天極開口打斷:“你受傷了嗎?怎麽有股藥味。”
周遠銘剛鬆開的心又繃緊:“一點小傷,這次船出意外,我心太急,沒留神傷到了。”
“傷到哪了?本王看看。”
周遠銘笑笑:“多謝大當家關心,我已經上過藥,包紮好,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本王看看。”
“大當家……”
“周公子,你要明白,本王不隻是漕幫的大當家,也是當朝王爺。”
周遠銘後麵的話又噎回去,封天極的意思太明顯了,無論是自己人大當家,還是當朝王爺,說的話,他都得聽。
沒得選。
周遠銘腦子飛轉,迅速勾勒出一個故事雛形。
他微紅了臉,對南昭雪拱手:“王妃,在下要寬衣,傷口在肩膀處。”
南昭雪比他還坦然:“無所謂,你寬你的,本王妃不介意。”
周遠銘:“……”
他又看向封天極。
封天極麵無表情。
這是一對什麽夫妻?外男脫衣裳,當妻子的不回避,當丈夫的也沒意見?
周遠銘從心底冒出一個預感,事情似乎要超出他的掌控。
他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罷了,人家都不介意,他介意什麽?
脫去外裳,除去腰帶,還繼續脫。
直到剩下中衣。
南昭雪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繼續脫。
露出包紮好的傷口。
封天極問:“看起來傷得不輕,是被什麽傷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