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問梅花何處有,風吹一夜滿昆侖。
我偷偷的給鄭會東和程俊蘭豎起了大拇指。
接著,我對馮春生和倉鼠、柷小玲說,讓他們把小矮子先安排在這兒,順帶拷問拷問這小子,看看他知不知道什麽內幕。
我一個人,則抱著老貓,去了紋身店。
我要給老貓,做一次“陰陽繡”。
禁門——愚癡圖。
在紋身店裏,我問老貓:你真的要洗除記憶嗎?也許你會因為這個,忘記了“避死延生”之法。
靈貓能活幾百歲,靠的就是懂“避死延生”的方法,一旦失去了記憶,它可能真的和普通的小野貓一樣了。
老貓用一個十分舒服的姿勢,伸直了身體,躺在了長條凳子上麵,說道:我知道後果,所以才做,或許,歲數很長,懂避死延生,可又如何?除了見證好人的死亡、惡人的興旺,傷我心靈,別無好處。
“我以前聽過一書生吟王勃的詩——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唯見長江空際流!曾經主人今何在,唯有靈貓空自留?一切都罷了,忘卻一切,默默消失吧。”老貓十分惆悵。
我聽了,心裏好生淒涼,說道:行,我給你做圖。
說完,我讓老貓趴在長椅上,同時用剪刀,在老貓的背部,剪掉了巴掌大的一塊毛,然後對著紋身店裏照進來的太陽光,講“禁門杵”立在了老貓的背上,用禁門杵投在老貓身上的圖案,做起了紋身。
紋身做得很快,紋完了的時候,禁門杵忽然發出了一抹妖豔的黑色。
黑色一閃即逝,緊接著,青色的“刺青”紋身,變成了黑色,油光閃亮的,十分顯眼。
紋完了“愚癡圖”。
老貓站直了身體,對我說了一聲謝謝後,開始搖搖晃晃的跳下了長條椅子,用貓咪特有的矯健步伐走到了門口,他回頭望了我一眼。
它那對“陰陽眼”裏,寫滿了複雜的情緒,失落、高興、悲傷、憤怒、懊惱?或許都有吧。
老貓抬起前爪,為我打了個招呼,繼續往前走,我也跟了出去。
在老貓走過了一條長廊,回頭再看我的時候,它眼裏的情緒,就徹底沒有了,有的就是單純貓咪的“懵懂”眼神,這一回,它沒再抬爪子跟我打招呼,徑自離開了。
我的心裏,卻十分唏噓。
看破了人心炎涼的靈貓,也許,從此真的不在了。
我大概在四五年之後,再次聽到老貓的消息——是老貓的死。
我聽一朋友說,說咱們市的一家養老院門口,死了一隻貓。
那貓是因為天氣寒冷,凍死的,坐在養老院的門口,被活活凍死了,奇怪的是,那老貓,死之前,是微笑著的,這事當時很怪,引發了不少人的閑聊。
我聽到了這件事,卻對老貓肅然起敬。
因為老貓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也許是想起了什麽,或許是因為瀕臨死亡,恢複了記憶,想起了避死延生的辦法——但它依然沒有選擇活下去,直到被凍死。
老貓是真的看破紅塵了——悟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