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鶯想到門外那個百般手段的男人,想到他的心意,心就像一顆檸檬被榨出酸澀的汁,如果就這麽走了,恐怕他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但是不走,她不會原諒自己的,耽溺於情愛,她能對得起自己立下的宏願嗎?
沈鶯想做一個專注於記錄國內鳥類生活的攝影師,她的事業也才剛剛起步。
而周玉無疑是不可能陪伴她的,她想到自己在他的書房看到的那一牆沉默又壯觀的專業書,還有他的工作、他的父母。她怎麽敢要求一個有家、有愛,有前途的男人跟自己一起浪跡天涯呢?
他看上去也比她大,三十歲的男人,家裏對他有沒有期待?
沈鶯不敢細想,她是個習慣做最壞打算的現實主義者,把預期降到最低,才能最沒心沒肺地快樂活著。
現在的她仿佛一半身在火焰,一半落入冰水,倒向任何一邊她覺得自己都會窒息而死。
她把被子抽過來蓋住臉,果然女人就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她就不應該回到湖城來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現在可算是完完全全栽在了老話裏。
沈鶯歎息一聲,生活再怎麽□□她,她都要勇敢麵對,不就是對一個男人動心了嗎?
蜉蝣朝不保夕,誰說人生就絕對能準確預判?放眼浩瀚的宇宙,自己又是多麽渺小呢。
她靜靜看著天花板,眼神透露出和外表不相符的堅定,沒有什麽能改變她要做的事。
包括周玉。
周醫生吃完飯,等了半個小時,女人還沒有出來。他隻好站在她的房門前:“沈鶯,好了嗎?再不出來你趕不上飯點了。”
哎呀,她沒穿衣服!女人連忙開口:“馬上!再等我5分鍾。”
男人又退回到玄關,站在她的門口等女人出門。
他還穿著那身黑色襯衫,灰色的休閑西褲,身材高挑,一個天生的衣架子。
襯衫的袖子已經被他卷了上去,領子的扣子也解開了一粒,看上去隨性不少。
一個斯文的、彬彬有禮的男人。看他這個樣子,誰知道他刀用得這麽好呢。
15分鍾之後,沈鶯出來了。
她穿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穿的那件米色風衣,女孩子的骨架小巧,其實穿風衣是不討好的,但她穿得好看,肩線、腰身都恰到好處,倒讓她看上去有種舊時光的優雅。
周玉掃視到她的腿,皺了眉:“去穿褲子,傍晚會冷。”
沈鶯覺得他莫名其妙,冷不冷她自己感覺,他插什麽嘴?
“我不穿。”
女人的風衣下,是一雙穿著絲襪的腿,她還穿了高跟鞋,更顯得身姿窈窕。
周玉回房間拿了他的西裝外套:“走吧。”
今天的湖城天氣晴朗,正午的陽光帶著春天的溫度,肆意灑在景物和街道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