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你忙你的吧。”沈鶯拍拍她的風衣褶子,看到周醫生這副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想使壞,她四顧無人,仗著絕佳的環境,趁他不注意掂起腳親了他的臉頰,蹭過了他的耳朵。
“胡鬧,口罩不幹淨,”他用長長的眼睫掩飾泛起的情意,口裏還在批評她,“以後不要這樣做了。”
沈鶯看著他變紅的耳尖,心想,他可真是純情!誰說隻有女人口是心非?
二人走出材料室,沈鶯繼續眼觀鼻,鼻觀心,感覺應該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說起來,周醫生的工作環境確實不太友好呀,她吸吸鼻子,聞到了一種除卻消毒水之外的刺鼻氣味,淡淡地彌漫在科室裏,剛才的材料室也有這種味道。
她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站在科室門口問他:“你們這裏有股難聞的味道呀。”
“嗯”,他承認,輕描淡寫,“是浸泡標本的福爾馬林溶液,科室有抽風的。”
沈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她隻能說:“戴好口罩,我會在針灸室等你。”
周醫生看她難得懂事的小模樣,忍不住摸摸她的頭,然後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沈鶯坐在病理科窗口前的座椅等他,遙遙看過去,她在觀察他工作。
原來他是病理科的醫生呀,沈鶯看到他坐在顯微鏡前,腰坐得筆直,微微含胸,高瘦的身體就像一隻蜷起的鶴,背影給人安心寧靜的感覺。
她默默觀察他工作的地方,透明的玻璃窗口可以清楚看見裏麵的情況,幾個醫生和他做著一樣的工作,偶爾有人接電話,有年輕的孩子穿著白大褂在穿梭,但他們很有秩序,並不混亂吵鬧。
醫院讓人恐懼擔憂,也讓人有所寄托,他們就是一群被托付信任的人。
沈鶯想,我的男朋友,是個了不起的人呢。
等了20分鍾,沈鶯拿到了周醫生親自遞給她的報告,他說:“去吧,別害怕,我會來找你的。”
她在中年大夫那裏拿了抗組胺的藥,又順著樓層指引坐電梯到了5樓,終於在一個走廊的盡頭找到了針灸室,一副門庭冷落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麽患者。
她推開門,裏麵打盹的醫生驚醒,扶好眼鏡看向她:“門診患者?做什麽針灸?”
對方是一個發型淩亂的年輕醫生,看著和周玉差不多的年齡,隻是在對外形的要求上天差地別,她收回自己的視線,自然開口:“過敏性鼻炎,病理科的周醫生推薦我來的。”
他有些驚訝:“周玉?他知道我啊,還算有眼光。”
沈鶯看到他胸前的卡牌,賀成章,賀醫生。他已經在備針消毒,問她:“第一次針灸?躺下吧。”他指著治療床,“仰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