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也走了出來。
“你進屋去吧，外麵天涼。”男子朝婦人輕聲說道。
“記得明晚準時來。”年輕婦人拉了拉男子的手，也輕聲說道。
男子握了握婦人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隔著十來步距離，站在黑暗中的薑素雲主仆，驚得目瞪口呆。
薑素雲的雙腿一軟，往地上坐去。
她的侍女飛快扶她，不敢驚呼，隻用力地將她拉起來。
但薑素雲整個人都坐到地上去了，侍女沒拉住。
對麵小院的婦人，還沒有進院，她提著燈籠，站在院門口，一直目送走遠的男子。
微弱的燈籠光，照出那婦人的臉孔。
是並不陌生的臉。
等男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前方的拐彎處再看不到了，婦人才轉身進了院中。
院門吱呀一聲關了，小院那裏，又恢複了死一樣的沉寂。
而小院對麵的小巷裏，薑素雲坐在地上捧著臉哭。
“姑娘別哭了，咱去問宇文二公子原因，姑娘？”侍女又慌又急，不知怎麽辦才好。
天啦，她剛才看到了什麽？
姑娘的未婚夫，從一個婦人院裏出來。
兩人還手拉手的，無比親熱的樣子。
這大晚上的，男女親熱著送別，那麽剛才呢，指不定幹了什麽更加難以言說的好事。
侍女替薑素雲憤怒。
“回！”薑素雲忍著巨大的悲痛，扶著侍女從地上爬起來。
。
薑素雲不知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進了屋，她一言不發，就撲到床上睡下了。
也不洗漱，她就這麽直挺挺地躺著，兩眼無神看著夜色中的帳子頂。
侍女嚇著了，走過來輕輕推著她，“姑娘，姑娘？你別這樣啊，婢子害怕。”
“春梅，我剛剛是不是做了個夢？”薑素雲有氣無力道，“是不是夢啊？”
春梅嚇哭了，“姑娘，咱們跟夫人說說這件事吧。”
薑素雲歎了口氣，扭過頭來，紅著眼睛道，“哭什麽？我沒事。”她撐著坐起來，“打水給我洗漱吧，我剛才一定是在做夢，睡一覺就沒事了。”
春梅不敢離開，擔心自己一走開，薑素雲會想不開。
她喊來院中另一個侍女去打水，她則寸步不離地看著薑素雲。
薑素雲隻在剛進屋的時候發會了兒呆，在床上躺了會兒無聲哭了會兒後，又無事人一般，脫衣，洗浴，跟平常沒兩樣。
另一個侍女不知情，也和平常一樣跟薑素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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