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音繼續說:“你能來到這裏找到我們,相信蕭老爺子什麽都和你說了,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你覺得她會見你?
你還不是白跑一趟?”
“不會的。”
沈蔓歌的雙手緊握了一下,然後朝裏麵走去。
遠遠地,她看到蕭愛坐在陽台上,那瘦弱的身影讓她的鼻子不由得酸了起來。
“媽。”
沈蔓歌不敢叫的太大聲,怕把蕭愛給嚇著了,但是蕭愛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怎麽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這才發現蕭愛已經睡著了。
近距離看蕭愛,沈蔓歌的眼淚終於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的眼眶已經凹陷進去了,臉色更是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而她的頭發已經掉沒了,現在帶著鬆鬆的帽子,卻這擋不住她的病態。
蕭愛本身就不胖,現在基本上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了。
沈蔓歌還記得她離開的時候是精神奕奕的,怎麽幾個月不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媽。”
沈蔓歌突然有些哽咽。
她跪坐在蕭愛麵前,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好冷,好涼。
沈蔓歌的眼淚滴落在蕭愛的手背上,蕭愛猛然睜開了延靜。
當他看到沈蔓歌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
“蔓歌?”
“媽,你醒了?
你怎麽樣?
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
沈蔓歌連忙問道,眼底的擔憂讓蕭愛快速的反應過來。
“你怎麽來了?
你……”“媽,你別躲,我都知道了,我也見到外公了,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媽,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沈蔓歌哭的稀裏嘩啦的。
蕭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這輩子沒為沈蔓歌做過什麽,有什麽資格在病重的時候讓女兒來伺候自己,來傷心難過呢?
“你外公這個人啊,一輩子硬氣,老了老了,怎麽還學著長舌婦一樣的多嘴了呢?”
蕭愛歎息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麽都做不到。
沈蔓歌哭著說:“媽,你怎麽可以這樣?
你都病成這樣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是打算就這樣一個人悄悄地死去,然後讓我內疚後悔遺憾一輩子是嗎?
你怎麽可以這樣?
從小你拋棄了我,不管我,現在你回來了,在你生命最後的時光裏,你居然還想著拋棄我。
這輩子你除了拋棄我你還會做什麽?”
聽著沈蔓歌的控訴,蕭愛的眸子也濕潤了。
“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隻是在浪費空氣,我想過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的,可是你外公太討厭了。”
“媽,你說什麽呢?
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
你這輩子欠我的親情怎麽還?
我現在懷孕了,又要做媽媽了,你怎麽忍心讓我難過?”
沈蔓歌知道什麽是能夠戳中蕭愛的點,哭著說出來的時候頓時把蕭愛嚇了一跳。
“什麽?
你懷孕了?
那你還跪著?
趕緊起來!”
蕭愛連忙去拉沈蔓歌,可是沈蔓歌卻拽著她的手說:“媽,有件事兒你得答應我,不然的話我就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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