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明眼底閃過幾分詫異。
微愣半晌，他恢複冷靜，徐徐道：“珍姐兒，如果有這個機會呢？”
“如果有機會，讓你能像其他男子一樣，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你要去嚐試嗎？”
謝珍怔住，慢慢鬆開手：“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書院裏的女子都有這個機會。”謝俊明說，“這也是陛下的初衷。”
字字都聽得懂，卻又覺得不懂。
謝珍又一次懵了。
……
一場雪斷斷續續下得一個白天，直到傍晚才停。
薑婉收到謝俊明的信。
外麵天黑下來。
薑婉拿著信走到窗邊坐下，南雁在旁邊舉著燈方便她看信。
謝俊明在信中寫了今天和謝珍談心一事，除此之外，他驚歎薑婉對於謝珍心思的了解，又慚愧自己作為大哥，竟從來不清楚謝珍內心深處藏著那樣的想法。
信上的內容看罷，薑婉示意南雁端來炭盆，直接將這封信燒了。
她確實一直都知道謝珍的心思，但謝俊明開口求助，她才會告訴他那些。
至於書院的那件事……
這些是薑道鴻親口告訴她的，本意是讓她做好重回書院的準備。
或許過去從薑道鴻口中聽過許多不一樣的看法，這次的事，薑婉沒有特別驚訝和詫異。反而會想，他做下這樣的決定會遭遇多少阻礙，最後又會不會被迫作廢。
她心裏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薑道鴻告訴她：“因為艱難，什麽都不做，那就永遠都隻能失敗。”
一句話足以了解薑道鴻的決心。
別的什麽，她或許做不了，但可以在行動上給予支持。
薑道鴻為什麽會有這些想法她弄不清楚。
隻是，起碼她能判斷出來，一旦成功，對這世上的女子而言，絕非壞事。
薑道鴻希望讓其他人看到女子不輸兒郎，那麽，她至少可以努力去做那個不會輸給兒郎的人。薑道鴻告訴她這些、讓她回去書院上課，大約對她是寄予希望的。
會成功還是會失敗，薑婉不確定。
但不管最終是哪一種結果，都正如薑道鴻所言，好過什麽都不去做。
十一月中旬，謝瑩依然沒有消息，薑婉和薑瑞重回書院上課。
孟雲卿傷未痊愈，仍在府中休養中，餘下的人基本都回來了，包括謝珍。
許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太多。
書院的生活處處變得平靜順遂，薑婉隻需要埋頭苦讀。
她原來寫得一筆娟秀的字，生出新想法以後，她有意改變筆鋒。
習慣已經養成，要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唯有慢慢來。
薑瑞見薑婉這麽努力，認真反省自己的貪玩，最後跟著她一起好好讀書。
他心裏多少不解，找個機會問薑婉。
薑婉回答他：“雖然以前我也讀過一些書，但多是當個消遣，沒有什麽太正經的想法。換言之，我已經比別人落下太多，努力都未必追得上，何況是不努力？”
“瑞哥兒，你也曉得，很多事情單單因為我是女子便要多出許多難處。”
“換作是你會不努力麽？”
薑瑞聽著這些話，笑一笑：“母後往前常常同我講，靠自己是最好的。”
“皇姐比我明白這道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