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已經達成了一些共識。
待朝考結束，薑婉會離開鄴京去往外地。
這雖然主要是薑道鴻的意思，但她並無任何勉強。
之所以努力不正是為這一刻麽？
薑婉心中坦然，她今年已經二十歲了，不再是小姑娘，可以做更多的事。
和眾人齊齊退出正殿，外麵風輕雲淡、碧空如洗。
春風拂麵，薑婉不禁嘴角微翹，抬腳沿著漢白玉石階拾級而下。
……
薑婉一回到玉泉宮，薑瑞後腳便出現了。
這幾年時間，薑瑞的身高便如竹節般節節拔高，現今比薑婉要高上不少。
小時候格外愛鬧騰的人，變得多出幾分穩重。
縱然眉眼依舊殘留青澀、不似大人，卻再不是那個有些小孩子氣的人了。
不變的是他們姐弟關係仍舊很好。
薑瑞專程趕來祝賀薑婉，奉上提前準備的賀禮：“恭喜皇姐！”
薑婉將賀禮收下，自顧自坐到羅漢床上休息。
薑瑞跟過去，在她旁邊坐下，執起茶壺，取過茶杯，替她倒一杯茶。
薑婉不緊不慢喝了口茶，問：“外頭現在什麽情況？”
薑瑞一笑：“還能是什麽樣？且有得鬧呢。”
“鬧就鬧罷。”薑婉擱下茶杯，“左右怎麽鬧都沒用處。”
薑瑞頷首，看一眼薑婉：“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薑婉隨口問道：“擔心什麽？”
薑瑞說：“這鄴京城裏頭，到底自己人多，尚且鎮得住，可底下的人……”
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從鄴京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員那麽多，越往地方去，關係越是盤根錯節，薑婉不日將去外地赴任，然而，怎麽可能會輕輕鬆鬆？
“我擔心他們刁難你。”
頓一頓，薑婉道出心中一直存在的憂慮。
薑婉卻不以為意，笑笑：“那倒是也不必擔心。”
“既然選擇這麽一條路，便曉得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至於輕易退縮。”
“倒是你……”
薑婉看向薑瑞道，“瑞哥兒，我還等著你多給我一些支持呢。”
她需要後盾，需要強大的後盾。
越是一朝一夕輕易完成不了的事情，這一點尤為重要，否則容易功虧一簣。
薑婉和薑瑞在這一點上早已經交過心了。
他們想法一致，想法一致才好互相支撐而不是產生分歧、分散心神。
“皇姐，你放心。”
薑瑞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對薑婉保證，“我絕不會拖你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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