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激起一點浪花,在三月春光明媚的時候,京城一個叫烏石巷的僻靜小巷裏,悄悄的開啟了一家散發著墨香味的鋪子。
鋪子分二層,約十丈見方,可稱得上是一間相當大的鋪子。
偶爾有人從門口走過,好奇的轉頭往裏麵張望,卻見整個一樓都空蕩蕩的,除了幾張長條的櫃台之外,也就正在擺放的幾張屏風了。
這越發引得人們好奇的探頭張望,見一個灰衣夥計捧著個大木盆從屋裏走出來,隔壁木匠鋪的掌櫃忙拉著他問道:“這位小哥,敢問你們開的是什麽鋪?幾天前就聽到裏麵叮叮當當的,今日清早起來還聞見了一陣墨香,似乎就是從你們鋪子裏傳出來的,難道是書畫筆墨鋪子?”
這一個掌櫃開口詢問了,其他小鋪子裏也走出來幾個人,對麵胭脂鋪的女掌櫃揚聲說道:“筆墨書畫鋪開在這兒可沒甚生意,往來走動都是尋常人,哪個讀書人會到這兒來尋覓?”
夥計麵相憨厚,看著就不像是個機靈人,聞言咧嘴一笑,說道:“不是賣筆墨書畫的,地段好不好也不是很要緊,東家主要是看中了這裏的地方夠大,不然施展不開。”
雖把話答了卻又沒有說透,反倒是讓不明真相的人更加好奇。
其他人還想問,他卻閉緊了嘴,朝著他們憨憨的一笑,然後捧著木盆將裏麵擦洗鋪子後的髒水倒進了巷尾的排水溝裏。
他的雙手十分有力,雙腳卻似乎不甚穩當,每走一步,右腳尖都會在地上從內而外的轉上半圈,一跳一跳的顯然是腿腳有疾。
旁邊鋪子裏的人都看出來了,當即有人驚咦一聲,這鋪子怎麽還找了個身體不健全的夥計?
正這麽想著,又見一個三十餘歲的漢子左手拎著個木桶走出來,也將裏麵的髒水倒進了排水溝中,跟之前那漢子說道:“一早忙到現在你都沒歇會兒,當心你那條腿受不住,東家說幾天前定了四口大缸,按約定今天就會送來,留著些力氣待會兒還要搬搬抬抬。”
瘸腿的漢子拍了拍他自己的右腿,咧嘴說道:“這有啥?難得郡……東家不嫌棄我們,可不能誤了她的事。”
一陣風吹過,吹起那中年漢子的衣袖,露出了他右邊不見手掌的手腕。
木匠鋪的掌櫃眼尖的正好看到了,頓時輕抽一口氣,心口也怦怦直跳,看向隔壁這家不知到底要賣什麽的鋪子的眼神,莫名畏懼。
總感覺不是啥善茬。
正這麽想著,迎麵就看見一個刀疤臉甩著兩條光呼呼的大胳膊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朝那中年漢子喊道:“軍師,後院的東西都安置好了,你來看看還有啥問題沒有。”
木匠鋪掌櫃悄悄的縮回了自家鋪子裏,小心肝直顫。
怎麽連軍師都出來了?別是從哪個山頭上下來銷贓的土匪吧?夭壽哦!
其他鋪子的人也被這接連出來的三個人嚇了一跳,除了中間那個中年漢子看上去有些斯斯文文的,另外兩個怎麽看都不像是良善人啊,就連第一人那張先前還覺得憨厚的臉都突然猙獰了起來。
這開的不會是啥黑店吧?
巳末將近午時,兩輛牛車各拉著兩口七石的大缸晃悠悠的進了烏石巷,一直到那新開的鋪子門口,朝裏頭吆喝一聲,頓時就有一群二十來個漢子從裏麵湧了出來。
這些漢子長相各異、年齡各異、身高各異,甚至大部分人身上都有明顯的殘疾,但一起從鋪子裏湧出來的時候卻自有一股讓人心顫的淩厲氣勢,讓送水缸上門的老漢父子腿一軟就差點跪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