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
“師父。”
他看著贏昊，卻是嘴唇上下碰觸，叫出聲來。
“有你這個徒兒，也不枉我贏昊，一生無雙。”贏昊灑脫一笑，自有一番傲意，凝結心間。
他本就是天生的畫道天才，便是武道也是青雲直上，雖畫宗隻有他一人。
但是千年來，卻無一人敢對畫宗不敬。
老來能得一徒，合他心意，甚至超過了他。
對於他而言，便是喜事。
“有挺多話想跟你交代的，沒想到我到這一刻，也不能免俗，廢話多了起來。”
贏昊笑著看著陳升，終是搖了搖頭，“算了，你我也算半個忘年交，我要說的，你全是知道的。”
說著，贏昊卻是再度伸出手，一指點在了陳升的眉心。
這一指，是那麽的溫涼。
陳升站在原地，任由贏昊的指尖落在自己的眉心處，乖巧到了極點。
而透過這一點眉心，一些殘缺的口訣，卻是流淌進了陳升的心間。
“我知道你有過這一方麵的猜測，隻是我不提，你也知我心意而不問。挺好。”
贏昊的聲音，漸漸的飄遠開來。
他的整個身形，就這麽消失在了這方天地之間。
消失無蹤。
這一刻，東聖城外，畫山之上，有一龍鱗熊，失聲痛哭。
陳升站在原地，看著贏昊身形的消散，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他許久，許久，沒有哭過了。
“八脈陳升，送八脈前輩，贏昊師父。”
砰。
陳升突然雙膝跪地，狠狠的砸在了地麵之上。
地麵開裂，裂痕遍布。
陳升的額頭，重重的，落在了地麵之上。
後方，姚洛一拉裙擺，跟著陳升一起，跪了下去。
她已將自己視為陳升的人。
那麽夫君拜，她自也應當拜。
拜，這以生命，為陳升開前路者。
拜，這以生命，為畫宗續薪火者。
拜，這一生命，助邊荒解束縛者。
而陳升的言語，則已然明了。
是的，贏昊，是八脈之一贏氏的後人。
遠古八脈，是為，姬、薑、姚、嬴、姒、妘、媯、姞。
贏，自始至終都是其中一脈。
陳，是媯姓轉化而成。
其餘八脈，有一部分其後倒也有諸多分支，有了不少的姓氏，不過大多都比較混亂，已經難以一一考察了。
在知道贏昊之名的時候，陳升自然是懷疑過的。
隻是在他提及自身八脈的身份的時候，贏昊並不半分想要談論八脈事情的想法，故而他也就識趣的沒有去提。
而贏昊在最後，一指點在他的眉心，傳給他的東西。
卻是陳家等其他八脈，執著了無數年的東西。
撼龍經。
誰也沒想到，讓他們日思夜想，尋而不得的撼龍經，竟然在那畫宗宗師，贏昊身上。
即便，這隻是殘訣。
贏昊逝去，天空之中，翻滾的烏雲開始散去，雷光也跟著消散。
同時，在陳升跪下的那一刻，一種化虛境的氣息，正從他的體內，無法控製的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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