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倪曼青和聶司城來到藝術展館門口,看到一張蔡濟文的宣傳畫報,一代油畫大師!
畫報中的蔡濟文儒雅翩翩,嘴角的微笑讓他看起來平易近人,隻看照片,一定認為他是一介頗有風度的畫師,但現實的他,給人的感覺截然相反。
最起碼,倪曼青是這麽認為的。
一號展廳,門前鋪著延綿的紅地毯,門口兩側延開都是社會各界送來的鮮花架。
倪曼青掃了眼看不盡頭的花架,“想不到蔡濟文還挺受人追捧!”
“京江的油畫大師,以他在京江的身份地位,能得到這些榮耀和追捧是自然的!”聶司城淡聲回應,兩人邊聊著,步入畫展。
一排排展板縱橫有序,簡潔的布局拋去繁雜七色,突出油畫原色的鮮豔亮麗,燈光如流螢交織,射燈下的油畫,絢麗奪目。
他們來到一幅名為《追憶》的肖像畫前靜默觀察,據說這是蔡濟文在沈憶之失蹤後,飽受思妻之痛後創作出來的,也是他這一期作品中最得意之作。
畫中的女人側坐於一張白絨描金的歐式椅上,姿態端莊優雅,豐腴的身段被一襲華麗禮服包裹得玲瓏有致,酥肩半露,肌膚白得有些反光,姣好的麵容勾起清淡的笑。
勾畫的點睛之筆在於她的眼睛,幽遠飄渺中帶著一絲茫然,像思念,像沉思。
“畫裏麵的女人,就是沈憶之。”倪曼青看著油畫。
“蔡濟文的畫工的確很巧妙!”聶司城邊觀察著畫,邊說道。
“他的肖像畫的確惟妙惟肖,但是……”倪曼青專注地觀察著油畫中那雙琥珀色的眸瞳,“這雙眼睛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哀怨?憂愁?”聶司城說出自己的看法。
“對,她的眼神表麵看起來像在沉思、思念,但細看,很幽怨,這是蔡濟文的內心想法,還是沈憶之的真實寫照?”
聶司城沒有及時回應,而是陷入了思考。
柔光從俊臉破開,投落虛幻的光斑,他眼底暗光沉沉,眉宇微皺,頎長的偉岸耀眼引人注目,頻頻遭到旁人的側目。
站在他身邊的倪曼青,同樣耀目,隻是嚴肅的嬌顏多了絲距離感,但恰到好處搭配聶司城的冷漠。
良久後,聶司城才開口道:“這種眼神代表的是兩個人的想法。”
“兩個人?”倪曼青琢磨起來。
如果沈憶之對丈夫的幽怨來源於他的生育問題,那蔡濟文對妻子的幽怨,絕對是因為得知她的感情背叛!
兩人仿佛想到一塊去了,相視一眼間,寓意深沉。
會展上的畫,除了最前麵那幅肖像畫外,其他全屬於抽象派,無論是意境還是畫麵,都沒有一個完整具像,一切全憑直覺,想象,極為意識流橫空的畫麵感。
“據我所知,以前的蔡濟文擅長繪畫山水,水墨油彩畫,但這次展覽的畫風都是抽象派,能讓一個畫家把風格特色都改變的原因,會是什麽原因呢?”
聶司城蹙眉,提出自己的想法。
“躊躇不得誌?感情受挫?或著是重大刺激、重大變故?”倪曼青羅列了種種有可能成為原因的可能性。
兩人同時止步在一副名叫《幻》的油畫前。
色彩絢麗奢華,集合了數種豔麗的顏色,東一瓢西一潑層層疊疊點綴下來,從明暗度、深淺交融中,給人很驚豔的感覺。
但對於這種毫無章節、規律的抽象畫,倪曼青真的欣賞不來。
看了好一會,她覺得有點眼花,閉上眼睛搖頭,“原諒我沒有藝術細胞,體會不了它其中的美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