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士可殺，不可辱

“士可殺，不可辱，燕承南你不要太過分了！” “燕承南你憑什麽這樣對我們，我們身上的罪名還沒有定論，你就這麽做，就不怕聖上降怒嗎？” 白家的幾個舅舅皆是血氣方剛的好兒郎，在戰場上為國殺敵，血戰四方，他們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為了莫須有的罪名受此等侮辱。 更何況，白老將軍年事已高，一生風清月明，受人崇敬，如今卻要卸去冠發，卸去所有尊嚴和驕傲，被燕承南這個無恥小人押送著遊街。 這讓他們做子女的情何以堪？ 若非是如今聖上還未徹底定罪，若是此時他們死了，隻會被說成是畏罪自殺，他們寧願以死明誌！ 白家在京城當中的地位甚高，百姓大多感念，白家鎮守邊疆的恩情，此刻為在街邊都是一臉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白老將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嫗，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攔在軍隊麵前，顫抖的聲音詢問。 她是從邊疆來的，早年間的時候受百老將軍的恩惠，若是沒有白老將軍，她一個老婆子早就草席裹裹葬在亂葬崗了。 白老將軍一生救人無數，早已經不記得這位婦人，更重要的是，白家此番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天方夜譚，即便是連他都不知從何說起，又如何告知眼前的婦人。 見白老將軍遲遲未開口，兩旁道路當中突然闖出來一個彪形大漢，將手中的爛白菜和臭雞蛋，扔向了白老將軍。 “賣國賊，欺世盜名的賣國賊！貪墨軍餉，打開城門，將儋州國土送給匈奴人的賣國賊！死有餘辜！何該碎屍萬段，淩遲處死才是！” “殺了他，殺了白家人！白家人是賣國賊，白家人貪贓枉法，死有餘辜！” 在這個壯漢的煽動下，百姓們麵麵相覷，竟有幾人不知情的附和起來。 漸漸的，隨著喊的人越來越多，道路兩旁的百姓盡都莫名其妙的相信了，這毫無根據的話。 若是白家人沒有犯事，堂堂鎮國將軍府，又怎麽會株連九族？ 恐怕那壯漢說的確有其事。 百姓們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頗有道理，竟越發暴動起來，手裏有什麽的都拿著什麽東西砸向白老將軍。 甚至還有人推推搡搡，一把推開了那個攔路的婦人，想要衝向白老將軍。 白老將軍一生戎馬，眼底揉不得沙子，如今卻眼睜睜的看著他護衛著的百姓，一個個如同見了血的蒼蠅，恨不得生啖自己的血肉，恨不得將自己挫骨揚灰。 白老將軍蒼老的眼中，露出混沌的悲涼，白家征戰這幾十年，白家骨血在戰場上折損幾何？ 他的父親，他的兄弟，甚至他的兒子，都曾經被那片無情的戰場吞沒，可是他們白家人從來沒有退卻過半步。 為國而死是他們的榮耀，他們也曾害怕，隻是想到大燕朝這泱泱百姓，才一次次硬著頭皮迎下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可是為何如今等待著他們的會是這般場景？ 白老將軍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