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無奈的說道:“陛下,這自然是不正常,酒席的錢,才多少,大頭不在吃喝之上,往來應酬的錢,才是大錢。”
朱祁鈺繼續向前走著說道:“這不就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嗎?非朕所願。”
興安歎了口氣,杜甫這句詩很好,沒什麽問題,陛下體察民情,心懷黎民是錯的嗎?顯然不是。
那必然是有人錯了。
興安趕忙說道:“可是陛下,也沒有出現路有凍死骨,至少東西舍飯寺,不會讓人餓死,養濟院,也不會讓人凍死。”
“陛下,這事不能急,若非兵仗局鑄錢,柳七的營生,絕對好不起來,若非勞保局計酬,這柳七這工錢肯定不如現在。”
“陛下,慢慢來就是了。”
“陛下不常說嗎?發展一定會有問題,但是也有成果,陛下春秋鼎盛,徐徐圖之方為正途。”
於謙現在離京了,能勸得動陛下的,就就剩興安了。
在興安看來,柳七若是在正統年間,那背上的孩子,決計是活不下去的。
現在已經很好了。
至少一切在變好不是?
這不是陛下的功績嗎?
朱祁鈺當然知道財經事務這東西,兩個方麵。
一個是做大蛋糕,一個是分配蛋糕,在做大蛋糕的同時,如何分好蛋糕,也是一個財經事務的重要課題。
至少大明在向前走,至少有勞保局,在計酬算工這件事上,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改革就像鋸木頭,有時向前、有時向後,但總的來說是向深發展。
興安鬆了口氣,看陛下的臉色,這件事陛下放在了心上,但是並沒有急於求成。
朱祁鈺走過了仁壽大街,拐了個彎,走進了朝陽門外大街,朝陽門是糧道門,來往的商賈更多,他走走停停,想要上朝陽門的五鳳樓。
守城的將士攔住了朱祁鈺一行人,朱祁鈺又拿出了那塊參議通政的七品信牌,但是守城的將士,壓根不吃這一套。
十二團營出京,楊洪暫代了京師總兵官一職,可是三令五申,城門守備事關重大,絕不可輕易懈怠。
盧忠無奈,拿出了自己的信牌,遞給了守城的將士。
“錦衣衛指揮使盧忠?”
“盧忠!”
守城的將士瞬間頭上冒汗。
盧忠的名字在京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是陛下頭號鷹犬,辦了幾次大案要案,與太醫院的陸判,合稱地府閻羅,執掌生死。
冒充別的錦衣衛還好說,冒充盧忠,那不是找死嗎?
但是守城重任在身,守城將士還是搖頭說道:“未有命,不敢讓諸位上去。”
盧忠撓了撓頭,他是錦衣衛指揮使不假,可是京師外城守備並不歸他管。
朱祁鈺摘掉了自己的口罩,拿出了自己的玉製信牌,遞了過去。
守城將士瞪大了眼睛,他當然認得陛下。
陛下又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整日窩在皇宮裏,陛下每日到京營操閱軍馬,而且平日一直在講武堂坐班。
他趕忙行禮說道:“參見陛下。”.伍2⓪.С○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