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能上去嗎?”朱祁鈺指著朝陽門的五鳳樓說道。
守城將士忙不迭的點頭說道:“自然無礙。”
朱祁鈺終於登上了朝陽門,朝陽門地勢較高,可以一覽京師之外。
城門口的護城河之外,是連綿不斷的民舍,窮民勞力,絕對不止柳七一人。
這些人,不住城裏,和柳七一樣,日出入城,日落出城,在城裏做苦力為生。
朱祁鈺還看到了柳七推著車走出了朝陽門,車上的小孩子,抬頭一看,便看到了城門上的朱祁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柳七趕忙抱起了孩子,放到了背上,小孩子嘬著手指頭,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朱祁鈺愣愣的出神。
“興安,朕很嚇人嗎?”朱祁鈺愣愣的問道。
興安趕忙說道:“陛下,爽朗清舉,瀟灑俊逸,京師那麽多女子傾慕,陛下當然不嚇人。”
朱祁鈺歎息,但是小孩子見到他就哭,可能這就是沒有孩子緣吧。
當初為了堅壁清野,城外三年生以上的樹木,悉數被砍了去。
但是瓦剌人退去之後,幾場秋雨,兩個春夏秋冬之後,城外又變得鬱鬱蔥蔥。
朱祁鈺扶著憑欄,看著通惠河上,無數的力夫喊著號子,拉動著纖繩,拖動著平底船將糧食拖到朝陽門外的民舍裝運。
通惠河的兩邊,依舊掛著黑眚的屍首,早已風幹,那是朱祁鈺監國之後,下的命令。
黑眚就是水鬼,其實都是人假扮的水猴子,他們負責嚇走通惠河兩岸的閘夫,讓通惠河壅塞,方便牟利。
京杭大運河的重點是通州,糧食都聚集在通州,通州米價一石四錢,當時京師米價一石四兩三錢。
翻譯翻譯,就是致富神話。
當時還是監國的朱祁鈺下了命令之後,於謙帶著人,抓了不少假冒水猴子的人,就是勢要豪右之家的走狗。
這已經快兩年了,京師的糧價一直很平穩。
那些掛著水猴子的杆子,大皇帝不下令,沒人敢請陛下拔掉那些杆子。
天氣極佳,能見度很好,朱祁鈺站在朝陽門的五鳳樓,能看到不遠處的通州城。
蜿蜒的官道兩旁有很多的村落,而且還有已經有些發黃的麥田,風一吹,麥浪滾滾。
從朝陽門望去,通州城在去年一整年,在夯土城牆之外,加了磚石。
在瓦剌人圍困京師之前,沒有人能夠想到,被打的斷了氣兒的草原人,還能攻入關內,還能打到大明的京師。
大明天下無敵,是正統十四年前,所有大明人的共識。
甚至在很多地方,都在逐漸拆毀城牆,因為來往不便。
但是自從土木堡之變後,磚石城牆反而再次變成了主流。
“勃勃生機啊。”朱祁鈺拍著五鳳樓的憑欄,頗為感慨的說道。
一個掌令官,急匆匆的跑上樓,高聲說道:“陛下,前線傳來軍報,大明軍,已經和瓦剌人接戰了。”
朱祁鈺接過了軍報看了幾眼,大袖一展,眼神極為銳利的說道:“瓦剌人非但不投降,還敢主動進攻!”
“好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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