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圓一米就會驚擾到她的冥想沉思、打斷這位藝術家神秘深邃的奧美創作,她適合作為觀察者,而非被觀賞者。
許垂露大呼牛逼,能把社恐死宅說得這麽清新脫俗,不愧是大作家。
“當下狹隘的大眾審美框架擠不進一個許垂露,但並不影響你是個大美女的事實。”
好友這樣說。
許垂露感動至極。
好友順手發來新書封麵原畫需求。
許垂露感不動了。
雖然她每次簽售和參加活動都戴著口罩,也從不發布自拍和生活日常,但這並不意味著她非常注重旁人對她外形的評價,相反,她不需要從這些評價中尋找自信,她隻是希望人們能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她的畫上——就算把她的“顏色”都獻祭給畫也無所謂。
蕭放刀的話讓她略感意外。
“無人這麽說。”她保守答道。
“是麽?”蕭放刀冷笑,“那就莫要明明委屈還擺出一副強顏歡笑的神情,難看至極。”
是人嗎?這說的是人話嗎?!變臉術是絕情宗的什麽獨門絕技嗎!
許垂露頓時覺得自己不累了,甚至能打爆她的狗頭。
“嗯?這麽沉不住氣?”她撣去臂彎裏才落上的一片青葉,“用你那點伎倆左右戰局的時候怎麽一點也不怕?若被白行蘊看出端倪,他可是會毫不猶豫地摘下你的頭顱。”
許垂露愕然睜大了眼。
細細想來,她的作為似乎的確像在正當比武時放冷箭,有點妨礙比賽公平。
不過白行蘊真有這麽殘暴?玉門好歹算在正派陣營裏,怎麽能——哦,她忘了自己是魔門弟子,並不在正派保護的範疇,那沒事了。
“我知道宗主很快就會趕到,才……敢這麽做。”
這倒不是假話。
“我說過我會來?”
不然呢?不然出關隻是為了洗個澡嗎?
“……反正弟子覺得會。”
蕭放刀麵色稍霽,隨即單方麵結束了這次休息,起身對她道:“可有力氣繼續了?”
“有。”
雖然體力並未恢複多少,但要是再不回攸心居,天就要徹底黑了,這地方又沒路燈,原本難行的山道會更加難行。
蕭放刀不像剛開始時走得那麽急,她依著她的速度調整自己的步伐,偶爾還會在她腳軟時扶上一兩把。
令人十分惶恐。
抵達攸心居後,許垂露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舀一碗井水蕩除幹渴,蕭放刀沒喝,卻提著剩下的水進了廚房。
她一時有些慚愧,沒想到蕭放刀作為古人居然有如此超前的健康意識,還曉得喝水要先燒開消毒。
既然蕭放刀沒有什麽特別的交代吩咐,她就不去廚房湊熱鬧了。
推開臥房屋門,她直接奔向軟榻,放鬆一坐,暢快地舒展了下四肢。可惜這種暢快沒持續半刻,就被一種奇怪的氣味阻斷了。
這味道讓她頓感不祥,她忙從榻上坐起,走到小案旁點燃燭燈。
黑影憧憧的屋子霎時被暖黃的燈光照亮,她巡睃著這堆熟悉的陳設。
浴桶的位置被挪動過,應是蕭放刀用過後又將它推回原位,地上比白天幹淨許多,顯然有打掃的痕跡,那團落發也不見了……
所以這股血腥氣從哪來的?
蕭放刀不會在這間屋子裏殺過人然後清理現場了吧?
不,不可能。這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
那就隻能是……她自己的?
思及蕭放刀閉關初日那副人鬼莫辨的蒼白臉孔,許垂露的心緒逐漸變得複雜。
閉關對武人來說是一件大事。她雖沒有直觀的體驗,但就水漣與風符的緊張態度來看,這個結論決計無錯。蕭放刀閉關不可被攪擾打斷,否則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