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方菲奇怪地問。
趙玲輕聲說：“她那個14歲的大兒子老是犯事，上次你休假期間，他和幾個同學一起逼低年級學生喝尿，對方家長報警後到學校興師問罪。最近學校嚴查校園霸淩事件，他還被停了兩周的課。這次估計小霸王又犯事了。”
方菲回想起自己讀書時遭受過的冷眼和欺淩。她對校園霸淩現象深惡痛絕，搖了搖頭說：“人之初，性本善。孩子如果變壞，父母難辭其咎。”
趙玲冷哼了一聲，說：“她現在不是要跟你競聘總經理嗎？她輸了還是經理，但你輸了就隻能做顧問了。沒準，她覺得贏不贏沒關係，最好債券連籌集資金都不達標，這樣才能把你拉下泥潭！”
“別管這些人的小心思，我隻管發揮到最好，無愧於心。”方菲麵不改色地說。
這時，安琪快步走過來招呼她們：“車已經在負一樓停車場了。”
車開到一處沒有停車場、綠色粉刷牆的老小區外。
在這座通達分配的樓梯房的二樓，住著八十年代來深港發展的前任固定收益部總經理馮楚。
當年，方菲表現太出色，被“冷麵殺手”馮楚叫來家裏吃飯。在煙火氣息中，他們一起討論著未來債券基金行業的各種見解，時不時會碰撞出一些新想法。方菲見識到了馮楚的另一麵。兩人相處得十分愉快，就像親人一樣。他的妻子王蔚戲稱他們是一對師徒。
每次她給方菲開門，就說：“喲，小徒弟來了！”
方菲也習慣性地尊稱她一句：“師娘！”
隨著她的事業日益忙碌，再加上備孕一事，竟然長達一年沒有上門拜訪過“師父”“師娘”了。
方菲身後跟著手提大包小包的司機，她來到樓下，心情竟然有些凝重。這麽久了，不知道師父還好嗎？他跟身體衰弱的師娘在一起，生活樂趣是更多了，還是更少了呢？她一步一級款款地上了樓梯，敲了敲那扇熟悉的門。
門一開，濃烈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王蔚驚喜地看了她一眼說：“老馮，你的得意門生來啦！”
司機幫方菲把糧油提進了屋內，恭敬地站在一邊。
“行，你先下去等我。”方菲吩咐完，趕緊走進廚房，“師娘，我來幫您！”
王蔚毫不客氣地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客廳說：“得了吧！你哪次不是把廚房弄得一團糟，懷孕了就趕緊去坐會兒。”
方菲回頭指著廚房的中藥罐子問：“是師父的藥還是您的？”
“說我什麽呢？”
一聲洪亮的男中音從她的背後響起。臉色異常發紅的馮楚也走到了廚房門口，他的眼袋有點浮腫，手扶著牆壁，瘦得竟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
“沒說啥，快，陪你徒弟坐著去！”王蔚笑吟吟地轉身進了廚房。
沐浴在客廳陽光下的老貓被他們吵醒，微微睜開了眼睛，又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方菲跟馮楚坐在沙發上，連忙賠不是：“師父，我去年隻顧忙自己的事情，拜年都隻是打了個電話，一直拖到現在才來看您。”
“生兒育女可是人生大事！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更能理解。”馮楚絲毫不放在心上，“再說，你工作那麽忙，還要抽時間去醫院配合治療，我哪好意思要求你專門來看我。”
馮楚的兒子早就跟前妻移民國外，他打心眼裏把這個上進的姑娘看作自己女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