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冷啟明眉頭緊皺問道。
“嗯,你說。”
“你是怎麽判斷這兩具屍體之間有聯係的?我是說,有沒有可能這兩具屍體是湊巧漂在了一起?”
司鴻章笑著回答道:
“你這個問題,我不需要回答,你隻要聽完我下麵要說的,自然會明白。”
說完,司鴻章接著道:
“拋屍地點分析清楚後,咱們把兩名死者衣服上的水藻給清理掉再看看他們的衣著。通過觀察,我發現兩名死者所穿的褲子為西裝褲,褲子不管從材質還是工藝來看,基本上沒有任何差別,由此可見他們兩個所穿的褲子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廠家。我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問題,那就是男屍上身隻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而女屍也是一樣,隻有一件印花無袖衫。”
“這麽說,這兩名死者都沒有穿外套?”冷啟明仿佛猜到了什麽。
“你說得沒錯,現在室外的氣溫隻有15度左右,他們兩個下身都穿著厚實的褲子,沒有理由不穿外套,這不符合正常人的生活習慣,所以我敢斷定,是嫌疑人在作案之後故意把兩名死者的外套給脫去了。這表明死者身上的外套很有可能是某種能識別身份的衣服,再結合他們所穿的褲子材質相同來分析,我認為,他們兩個人在死前很有可能穿的是某種製式服裝。而且這種服裝應該是讓人一看就能猜出死者是幹什麽工作的衣服,否則嫌疑人不會在作案後還多此一舉把它脫掉,這就排除了保安、售貨員、服務員這種大眾的製服範疇。所以我推斷,兩名死者的身份要麽是企業工人,要麽是政府的工作人員。”
“那到底是企業員工還是政府的人呢?”這次開口的是焦磊。
司鴻章從兜裏拿出幾支煙卷分發下去,自己點燃後吸了一口回答道:“兩名死者下身的褲子均為比較厚實的西裝褲,還有就是兩名死者目前所穿的上衣,均為貼身衣物,小磊,如果你是死者,你會不會裏麵穿個白色背心,外麵直接套一件警服?”
“那樣穿多別扭,中間肯定要穿一件襯衫啊!”焦磊嘴巴一咧回答。
他一說完,仿佛意識到了什麽,恍然大悟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司鴻章拍了拍焦磊的腦袋瓜笑著說道:“小磊,你說得沒錯。按照目前的氣溫來分析,就算現在給兩名死者加一件外套也略顯單薄,所以我猜測,嫌疑人從死者的上身一共脫掉了兩件衣服,而這兩件衣服都應該屬於可以識別身份的製服範疇。就拿咱們的警服來說,除了外套有‘公安’標誌以外,在襯衫以及襯衫的扣子上也會印有警徽,就是這種情況。”
“從死者所穿的西裝褲子不難看出,他們兩個所穿的製服應該是西裝一類。南陽市能配發製服的企業就那幾個,我查過,他們的製服基本上都是比較寬鬆的棉質衣服,我從來沒有聽說他們會給員工配發西服。所以我猜測兩名死者很有可能是政府的工作人員,而且兩個人在同一個單位。”
“老師,這都行?”焦磊瞪著小眼驚呼道。
司鴻章笑了笑,沒有回答,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我從兩具屍體的下身衣服口袋裏,找到了少量的現金,從男屍的右手上找到了一塊手表,這表明,兩名死者都沒有財物的損失,嫌疑人不是對著錢去的,他的動機就是害命。”
放下水杯,司鴻章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裝著手表的物證袋接著說道:“說完衣服,咱們來說說這塊手表。手表是上海牌A581-1型號,這種手表是A581型號的改良版,它隻在1960年生產了一年。或許你們不知道這塊手表的意義,它可是五六十年代男人的夢想,那時結婚的四大件就是手表、自行車、縫紉機、戲匣子(收音機)。”
“上海牌手表已經成為一個結婚的金字招牌,所以這種手表不可能會有人外借,都是貼身戴著。也就是說,男屍戴的這塊手表,很有可能就是其結婚時購買的,換句話來說被害男性可能是1960年結的婚。”
“那個年代,這種改良版的手表比現在的豪華轎車還金貴,你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隻有有政治背景的家庭通過關係才能買到。既然是政治家庭,那覺悟會很高,不達到法定年齡肯定不會結婚。1960年男性的法定結婚年齡是20歲,按照這個來算的話,男屍最少已經有56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