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餘玫瑰戰戰兢兢地跟在我們身後走進了詢問室。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無法證明餘玫瑰參與到這起案件當中,也就是說,她暫時還沒有作案嫌疑,所以對她的問話隻能在詢問室裏進行。
“會說漢語麽?”明哥起了個頭。
“會!”餘玫瑰用呆滯的目光盯著明哥,木訥地點了點頭。
“你認不認識餘有才這個人?”明哥問道。
“認識。”
“怎麽認識的?”
“是……他……從……我們那裏……把我……帶到……這裏來的。”餘玫瑰顯然對中文還不是很熟練,結結巴巴地說道。
“下麵在回答我的問題時,你盡量不要緊張,說話語速放慢一些。”
“嗯!”
“你是不是自願過來的?”
“是他拿了兩萬元錢給我家人,我家人才願意讓我過來的。”餘玫瑰的語速已經跟上了節奏。
“你過來之後,是跟誰生活在一起?”
“餘有才。”
“你跟丁雨是什麽關係?”
“他……”餘玫瑰目光閃爍,突然沒了下文。
“我告訴你,丁雨現在犯了法,如果你再包庇他,那你也就犯了法,按照我們國家的法律,你們兩個都要坐牢,到時候你的小孩就沒人照看了,你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麽?”
要不怎麽說,母愛是最無私最偉大的一種愛呢。餘玫瑰一聽小孩沒人照顧,頓時慌了神,她十分驚恐地望向我們每一個人,眼神中飽含著不舍與哀求。
“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明哥趁熱打鐵地補充了一句。
“我……”餘玫瑰還是有些猶豫。
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屋內的氣氛有些緊張。
“我……我……我說……”
“呼——”聽她這麽說,我心裏提起的石頭算是落下了。
“那開始吧。”明哥拿起了筆。
“我剛被餘有才買來的時候,說是嫁給他當老婆,說真的,餘有才長得很醜,要不是因為我家裏吃不上飯急需要這筆錢,打死我也不會跟這樣的男人,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好跟他生活在一起。”
餘玫瑰說到這兒突然沒了聲音,低頭用手不停地擺弄著自己的衣角,皺起的眉頭表明她在做很激烈的心理鬥爭,幾分鍾後,眉頭凸起的褶皺平坦了下來,她再次抬起頭說:“餘有才當時有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兒子,叫丁雨,比餘有才長得要好看得多,而且身體也很壯。我雖然不懂你們當地人的風俗,但是我能感覺出丁雨對我有想法,我經常在他的被窩裏找到我的內衣褲。也就在餘有才把我娶回家一個月後,丁雨趁著他出去開出租車的空子,把我拉進了他的房間裏。”
餘玫瑰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後麵,直接沒聲了。
三十一
“你們兩個發生關係了?”明哥直接幫她說出了後麵的事情。
“嗯。”餘玫瑰通紅著臉點了點頭。
“接著發生了什麽?”
餘玫瑰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有了第一次,後麵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大概是和丁雨年紀差不多的原因,我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在談戀愛,再後來,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丁雨。”
“日久生情,這很正常。”
“噗——”明哥話音剛落,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屋子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我,顯然他們並沒有覺得這個對話哪裏好笑。也就在幾秒鍾之後,胖磊反應了過來,衝明哥豎起了大拇指。
“要笑,你倆出去笑去。”明哥陰著臉,指著我和胖磊。估計他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用詞不妥。
作為越南人的餘玫瑰,當然不知道中國漢字的博大精深,隻是用疑問的眼光打量著我們幾個。
“司元龍,你!”葉茜最後一個悟到這裏麵的玄機,紅著臉剛想爆發,被我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好了,都別說了,還問不問話了?”明哥使勁地敲了敲桌子。
我和胖磊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接著說。”
餘玫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那個月餘有才幾乎天天都要出車,我和丁雨就趁空在家裏瘋狂地做愛,一個月之後,我發現我懷孕了。我第一時間就猜到,這個孩子有可能是丁雨的。”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丁雨,問他怎麽辦,他要我騙餘有才,說這孩子是他的,我就照做了,餘有才還高興得不得了,給我買了好多的補品。”
“也就是在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生的一天,丁雨跟餘有才一起出車,可晚上回來的時候隻有丁雨一個人,我問他餘有才呢,他說餘有才欠了別人的賭債,被人追殺,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裏。”
“我當時被嚇得不得了,因為餘有才以前因為欠賭債被人追到家裏打得渾身是血。所以聽丁雨這麽說,我們兩個就連夜收拾東西,準備盡快離開這裏。”
“丁雨當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帶什麽東西回家?你仔細想想再回答我。”
餘玫瑰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身上沾了點血,他告訴我有個乘客因為跟人打架流了血,他給人送醫院的時候沾上去的。”
“嗯,接著發生了什麽事情?”
“第二天,我陪他一起把車裏的坐墊全部都換掉,然後把車還給老板,我們兩個就去廣州了。”
“當時換坐墊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坐墊上有血?”明哥問道。
“嗯,有。”餘玫瑰點頭回答道。
“那這換下來的坐墊在哪裏?”明哥有當無地問了一句。
“這坐墊本來丁雨是要扔掉的,我看扔了怪可惜的,就洗了洗,給帶到廣州了。”
“那現在汽車坐墊在哪裏?”明哥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急促了,很顯然,如果能找到這個坐墊,讓老賢處理一下,一定可以找到死者的DNA,那這個案件就算是破了。
“坐墊在我們廣州的家裏。我把它縫在了椅子上當沙發用。”餘玫瑰很給力地說出了這句話。
“是不是從那以後你再也沒有見過餘有才?”明哥的記錄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又開始了詢問。
“對,沒有見過。”
“那餘有才死了,丁雨有沒有跟你說過?”
“什麽?餘有才死了?”餘玫瑰驚得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種驚恐的反應,不可能裝得出來,很顯然,餘玫瑰對餘有才的死不知情。當然,這也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否則,她和丁雨都進去了,那對孩子來說,就太殘忍了。
明哥讓餘玫瑰在問話筆錄上簽字按手印之後,便把這一利好消息跟徐大隊做了溝通。徐大隊當機立斷,定了最近一班飛往廣州的飛機,因為涉及DNA提取的問題,所以這次廣州之行由老賢帶隊。
也就是在第二天中午,老賢那邊傳來捷報,在丁雨的租住處,不光是找到了汽車坐墊,連嫌疑人的作案工具——手刺都一並找到了。
老賢一從廣州回來,便開始了緊張的檢驗工作,好在汽車坐墊吸收性很好,這對老賢來說根本沒有一點難度。也就幾個小時的工夫,死者的DNA便被檢了出來。這個案件,終於找到了完整的證據鏈。
這邊一有結果,丁雨就被從看守所裏帶了出來接受訊問。
“我們在你廣州的家裏找到了作案凶器,在汽車坐墊上找到了餘有才的血跡,你這次不用再跟我們兜圈子了,痛快點吧。”明哥說著把一份還帶有溫度的DNA報告甩在了丁雨的麵前。
“人窮誌短,如果我當初要把這坐墊扔掉,估計你們就不會這麽輕鬆地給我定案了吧。”丁雨很冷靜地說道。
“做事講究因果報應,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當初’!”
“這個老鬼,死都死了,竟然還要拉我去墊背!”丁雨有些不甘心。
“開始吧,痛快點!”明哥給他點上了一支煙,塞進了他的嘴巴裏。
丁雨使勁地吧嗒了兩口:
“警官,讓我說可以,我相信你們能就事論事,不要把餘玫瑰牽扯進來,她對這件事不知情。”
“這你放心,於情於理我們都不會找她的麻煩,這點我向你保證。”
“得嘞!要麽怎麽說還是咱家裏的警察好說話。”
“等你把這支煙抽完,咱們就開始。”
“嗯。”丁雨點了點頭。
我在一旁很有耐性地盯著丁雨嘴巴上的煙卷一點一點地燒到煙屁股。
“呸!”隨著丁雨吐出的煙頭掉落在地上,正式的訊問拉開了序幕。
“說實話,我本來不想殺了他,都是他逼我的。”
“哦?這怎麽說?”
“他不給我媽看病,我不怪他,他讓我給他開車我也沒有怨言,我跟在他後麵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就是想正兒八經地把玫瑰給娶了,可他就是不答應,要知道,他從他朋友手裏買玫瑰的錢,可都是我掙的,他憑什麽不答應?”
“就是因為這個,你把他給殺了?”
“媽的,要不是我,指望餘有才能養活得起玫瑰?他天天在外麵濫賭,都是我給他還賬,玫瑰要是跟了他,到頭來還不是被他賣給別人還賭債!”
明哥看丁雨的怒氣並沒有消散,所以沒有打斷他。
“剛開始玫瑰懷孕的時候,我還有點害怕,怕餘有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事,可後來我一想,這他媽的錢是我掙的,他就從中間過了一手,這人就是他的了?哪有那麽便宜的事?眼看孩子就要出生,我一想到我的孩子要管餘有才這個爛人喊爸,我心裏就不舒服。後來我實在憋不過,就找他坦白了這件事,我告訴他玫瑰肚裏的孩子是我的,我讓他把玫瑰嫁給我,我答應補償他兩萬塊錢。”
“餘有才什麽反應?”
“能有什麽反應?不答應唄,說我大逆不道,把自己的後媽給糟蹋了。他怎麽有臉說這話,這些年開出租車,我見他糟蹋的人還少嗎?老子賺錢給他去嫖娼,他還好意思教訓我。”
“這個餘有才可能是上年紀了,天天在我耳朵旁嘮叨個沒完,我覺得既然他這樣沒完沒了,幹脆弄死他,一了百了。反正他除了我又沒有任何親人。有了這個打算,我就從市場上買了一對手刺。”
“你為什麽選擇手刺?用刀豈不是更方便?”明哥針對作案工具開始展開詳細的問話。
“用刀沒有技術水平,我在電影裏看到人家用手刺殺人特別酷,所以我也想試試。”丁雨冷血、麻木地說了這麽一句。
“你接著往下說吧。”
“我記得那是六月十號的晚上,我買了些鹵菜,開車帶他去了一個以前他經常賭錢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賭局的時候就是一個爛尾樓。他以為我是給他賠罪的,可他哪裏知道,我當天晚上是給他送行的。”
“我見他吃得七七八八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死期已到。”
“我戴好手刺,使勁地朝他頭上戳,連戳了幾下都沒有像電影裏那樣戳進頭裏,後來我趁他不省人事的時候,又戳了兩次,這兩下直接把他的腦子給戳通了,腦漿噴了我一臉。”
“我看他已經死透,就開著車拉著屍體滿城轉悠,我本來想把他扔進泗水河裏衝走算了,可後來一想,再怎麽著我們爺倆也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這做人要講一點道義不是,後來想想,我還是把他葬在土壩子村,也算是落葉歸根了,也不枉他在這世上走一遭。”
“我開車往土壩子村去的路上經過了一家音像店,看見門頭上貼了一張鄧麗君的海報,餘有才最喜歡聽鄧麗君的歌,可這他一輩子也沒聽過正版,在老板的推薦下,我花高價買了一盤限量版的專輯,接著我又在土壩子集市上買了些元寶紙錢。有了這些,餘有才好快點上路。”
“農村人睡得都比較早,雖然那時候才晚上十點,可村裏到處黑燈瞎火。我坐在車上想了好一陣子要把屍體埋在哪裏,當然,肯定是不能埋在人家的田地裏,否則來年翻地肯定會被挖出來。”
“好在我以前在村子裏生活過,知道有幾塊荒地沒人種,於是我就找了一塊車能開進去的荒地,把屍體給埋在了那裏。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丁雨的話音剛落,葉茜敲打鍵盤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經過不斷的努力,這起看似沒有絲毫頭緒的白骨案成功告破。
三十二
嫌疑人被送進看守所後,勘查車從刑警隊大院一路西行往科室駛去,可誰也沒曾想,在這條必經之路上,紫苑山莊飯店的頂級包間裏,兩男一女正在坐在沙發上互不出聲。
女人麵前的一杯紅酒已下去了一半,高高的水晶酒杯邊緣重疊著女人粉色的唇印。兩個男人麵前的煙灰缸裏,也堆滿了煙頭。
“嫂子,幾點了,怎麽還不來,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哎,我說六爪,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搞得我現在心都慌得很。”
“瘋子,咱現在是在人家的地頭,我們一共就來了五個兄弟,我有點擔心啊!”
瘋子和六爪已經開始坐不住了,也隻有女人依舊冷靜地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酒店六樓的監控室內,一個梳著背頭的男子,正通過監控錄像,觀察著屋裏的一舉一動。
“多長時間了?”男子看了一眼站得筆挺的小弟。
“老大,兩個小時了。”
“嗯,看來這個叫丹青的女子不簡單啊,瘋子和六爪都坐不住了,她還這麽淡定,我非常喜歡跟這樣的人合作。”男子的言語毫不掩飾對女人的讚許。
“走,不能怠慢了客人,我們下去會會這三位遠道而來的合作夥伴!”說完,男子很有派頭地起身朝樓下走去。
吱呀!一扇散發著淡雅清香的紅木房門被推開,屋內眾人的目光紛紛朝門口望去。
隨著門縫漸漸擴大,一位身著西裝,皮膚黝黑,年紀四十五六歲的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男子的體格很精壯,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標準的國字臉,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應該要屬他那雙濃重的劍眉。自古至今在麵相學中,濃眉都是吉兆,從男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奪人的氣勢不難看出,他應該就是今天這場宴會的主角——鮑黑。
“哎呀,不好意思,各位,有事情耽擱了,還請各位諒解!”鮑黑抱拳客氣道。
“鮑黑哥不要那麽客氣,您作為整個灣南省的領頭人,忙也是應該的。”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就是阿火現在的老婆丹青,是不是?”鮑黑微微一笑。
“鮑黑哥果然好眼力。”丹青八麵玲瓏地應和道。
“你是阿火的二弟瘋子,你是三弟六爪!”鮑黑看著丹青身邊的兩人直接說出了身份。
別看瘋子和六爪在背地裏經常是嘰哇亂叫,一到正規場合是一個屁都冒不出來,隻會一個勁地賠笑。
“這樣,咱們先坐下再說!”鮑黑用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丹青三人很自然地落座沙發之上。
“阿火估計也跟你說了我的情況,按照你們的行話我準備要七套。”鮑黑直奔主題。
“嗯,這個火哥跟我交代過了,沒有問題。”丹青笑著回答。
“還有,我想自己挑,不知道行不行。你也知道,這關係到以後臉麵的問題,所以……”鮑黑用商量的口氣問道。
丹青稍微有些遲疑,但考慮到這次交易之後能帶來的好處,她緊接著開口道:“沒問題。”
“那好,我就喜歡跟你們合作,爽快。”鮑黑說完舉起空酒杯,丹青很識趣地往杯子裏倒入了紅酒,接著把自己的酒杯舉在半空中。
鮑黑嘴角上揚和丹青碰了碰杯壁,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丹青看到鮑黑如此給麵子,也毫不猶豫地滿飲了一杯。
“好,痛快。我們這裏的規矩,碰了杯,飲了酒,那咱們就是好朋友。如果這件事你能給我辦好,我絕對言出必行,灣南省以後一半的供貨就交給你們了。”鮑黑相當爽快。
丹青慌忙放下空酒杯,從身邊的女士背包裏拿出了一個iPad mini遞到了鮑黑的麵前。
“所有的都在這個平板電腦裏,鮑黑哥可以慢慢地選。”
“哦?這倒方便!”鮑黑饒有興趣地接了過來,點開了平板電腦上一個紅色的應用圖標。
丹青主動地在一旁幫著操作,不一會兒,鮑黑就掌握了要領。
“嗯,這裏麵的質量都不錯啊!”
鮑黑一邊劃拉,一邊讚譽道。
丹青隻是在一旁賠笑,並沒有接話。
牆上的石英鍾不時地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當分針剛好走了一圈時,鮑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2號、8號、16號、22號、34號、37號、41號,就她們了。”
丹青飛快地在腦子裏記住這些數字。
“放心吧,鮑黑哥,我一定會盡快安排!”
“不用那麽急,這也不是著急的事,你按照你們的步驟來就行。”鮑黑笑眯眯地說道。
“多謝鮑黑哥理解!”
“行,事情既然定下來了,咱們雙方就按部就班地開始,我等你電話。”鮑黑伸出右手,做了一個“六”的手勢,放在耳邊。
“好,我們一定盡快給你答複,那我們就先告辭!”丹青雷厲風行地起身道別。鮑黑沒有挽留,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丹青曲線形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嫂子,你走這麽快幹嗎?”六爪跟在後麵問道。
“就是,跟要火燒大腚似的。”瘋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給我閉嘴,雖然嫂子之前做過一些讓你不爽的事情,你也不至於天天在背地裏嚼舌根子吧?再說,要不是嫂子現在想出來做這種生意,咱們能靠上鮑黑這棵大樹?你想想灣南省一半的供貨量是什麽概念?如果真是這樣,咱們要比以前多賺多少錢?”六爪有些怒意。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瘋子聽六爪這麽一說,說話的口氣也變得軟了許多。
“你們兩個,有什麽事情到車上說!給我快點!”丹青回頭朝二人喊一句。
“你看看,你看看,這什麽態度?”瘋子指著丹青消失的方向,對六爪說道。
“好了,趕緊的吧,別磨磨嘰嘰的!”六爪看勸不動瘋子,搖搖頭朝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走去。
“砰砰!”隨著兩聲關門聲,丹青掏出了電話,臨時插入了一張黃色的電話卡,按了一串十分怪異的號碼。
“喂,丹青,那邊事情辦好了?”
“遇到了點麻煩,鮑黑選的那七個,有六個都沾過‘水’,我怕有問題。”
“鮑黑知不知道這事?”
“我當他的麵沒有提。”
“那就沒事,你回頭告訴我哪幾個,我現在就讓人給她們‘放水’,問題應該不大!”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丹青長舒了一口氣。
“嗯,這次辛苦你了,我這邊安排好以後,就派人過去。”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對方已經掛斷了。
“開車!”丹青收起電話,對坐在駕駛位上的六爪說了一句。
“突突突——”車裏傳來了發動機打火的聲響,丹青百無聊賴地朝車窗外望去,忽然車窗外的一處建築物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她望著那掛著莊嚴國徽的雲汐市公安局大門,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那個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