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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屍案調查科.第二季.1.罪惡根源》(2)(2/5)

作者:蜘蛛字數:76976更新時間:2023-09-29 00:21:19

    “對,是用了專門的切割玻璃的工具,一般市麵上最常見的有兩種,一種是金剛砂輪,這種東西醫生用得比較多,它主要是用來劃割注射針和口服液瓶的工具;另外一種就是玻璃刀。”

    “那到底是哪種工具?”

    我沒有著急回答,而是低頭看了一眼被劃開的玻璃邊緣:“金剛砂輪的砂粒大,質地鬆散,缺乏硬度,所以它的劃痕較寬,又因為很難集中受力,在玻璃劃痕的邊緣會有大量的玻璃碴兒和粉末,這也是醫生在使用砂輪之後,還要敲一下的原因。玻璃刀則不一樣,它由手柄、金屬頭兩部分構成,金屬頭頂端中央鑲有一塊金剛石,金剛石的硬度很大,隻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將玻璃劃開,由於手柄會造成受力集中,所以玻璃刀劃痕邊緣相對光滑,根據這一特點,嫌疑人使用的應該是市麵上常用的玻璃刀。”

    “玻璃刀不是到處都有賣嗎?”

    “對,所以光分析出這個沒有用,不過嫌疑人使用的可能不是一般的玻璃刀。”

    “哦?這怎麽說?”

    “你看,玻璃窗上的這個洞很圓,單靠手劃,就算是熟練工也做不到劃這麽圓,所以我懷疑嫌疑人使用的是一種名叫‘畫圓玻璃刀’的東西。”

    “畫圓玻璃刀?”

    “嗯!這種工具由三部分組成,一根帶有刻度的金屬杆,末端連接矽膠吸盤,在金屬杆上有一個可以左右靈活移動的金屬切割頭,需要多大直徑的圓形玻璃,隻要調好刻度,固定好吸盤,繞著劃上一圈即可。這種工具一般生產玻璃工藝品的廠商用得比較多。”

    “能不能通過這種工具,分析出嫌疑人的職業特征?”胖磊調整好焦距,給圓洞拍照之後問道。

    “不行,雖然這個東西用的人很少,但是還是到處都有五金店賣。”

    “圓洞正好是成人握拳的大小,嫌疑人又為作案準備了工具,這至少說明他在作案前極有可能踩過點,別墅的外圍我們要不要看看?”

    雖然這隻是基礎的判斷,但是話從阿樂嘴巴裏說出來,我多少還是有些震驚,畢竟這些年他的主業就是混社會,我一直把他當成“門外漢”,可他說這話的含金量,絕對要比當年的葉茜不知勝上多少籌。

    我認可地回答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外圍現場需要等第一遍勘查結束以後才會著手。”

    “哦,原來是這樣!”

    趁阿樂愣神之際,我快速地挪動了步子。

    “小龍,你在找什麽?”胖磊在我背後喊道。

    “我在找這個!”說著,我用鑷子將一塊玻璃碎片夾起。

    “都已經碎成渣了,要這有何用?”阿樂不解。

    “或許這會成為破案的關鍵!”我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收集在物證袋中。

    “你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像嗎?”我拿著放大鏡,確定沒有遺漏之後,起身解釋道,“這些東西需要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驗,或許它真的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那好吧!”阿樂雙手攤開,依舊有些懷疑。

    再三確定前後院沒有遺漏之後,我把鐵門完全打開,腐屍味夾雜著血水的腥臭,能讓第一次接觸的人絕望。這種場麵我和胖磊早已習慣,但對首次進入現場的阿樂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從他鼓起的腮幫子不難想象,他一定在強裝鎮定,好不讓自己的早飯過早地交待出來。

    “阿樂,不行你就在外麵等著?”胖磊關心道。

    “沒事兒,既然決定來科室,這種場麵遲早要經曆,我能行。”

    “得,那我就不勸你了。”胖磊很快調整狀態,舉起照相機開始固定現場的原始概貌照片。

    別墅的一層呈現南北走向,純歐式設計,裝修也相當考究。客廳、餐廳、廚房、衛生間、臥室,這是整個一層的布局。

    嫌疑人在作案之後曾將衛生間的水閥打開,這種被水覆蓋的地麵,沒有提取足跡的必要,再加上案發現場相當潮濕,所以根本無法用正常的粉末去刷顯指紋(刷顯指紋的粉末容易吸潮,如果現場水蒸氣含量過大,需等到現場通風幹燥之後,才能做進一步的提取工作),根據現場條件,我當即決定,直接前往屍體所在的重點部位。

    這是一個占地約40平方米的衛生間,衛生間被一個歐式的屏風隔為南北兩塊,進門處為洗漱間,推開屏風則是一個可容得下兩個人的半圓形大理石浴池。雖然門框上貼著“衛生間”的字樣,但把這裏叫作“浴室”可能會更加貼切。

    浴池上方的水閥已經關閉,兩具屍體因為高度腐敗,已經快擠滿了整個浴池,可能是之前水滿溢出的原因,一具肥大的嬰兒屍體被衝出池外,屍體正好堵住了地漏,好就好在廚房也安裝了一個下水孔,否則室內的水位肯定比現在要高出很多。

    “我×!”看清楚現場情況的阿樂,突然爆了句粗口,捂著嘴巴朝屋外跑去。

    “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適應!”胖磊搖搖頭。

    “讓明哥和老賢他們進來吧。”

    “得,我去喊他們!”

    為了能擴大視野,我直接將屏風搬到了門外。

    趁著明哥觀察的空當,葉茜在我身邊小聲問道:“阿樂呢?”

    “那邊。”我指了指門外。

    “我暈,到底行不行啊。”

    “你別說人家,你當初第一次見屍體的時候,比他強不了多少,要怪就怪他命不好,第一次出現場就遇到這麽慘的場麵。”

    “嫌疑人殺死兩人,三命,嬰兒是死後分娩。”明哥將那具堵住地漏的嬰兒屍體抱起,仔細觀察後得出了結論。

    “死後分娩”是一種伴生的屍體現象,孕婦被殺後會和正常人一樣,經曆屍體從新鮮到腐敗的全過程,當屍體高度腐敗時,體內微生物排出的氣體會讓屍體充氣膨脹,由於氣壓的原因,孕婦子宮內的胎兒很容易被頂出體外,這就是所謂的“死後分娩”。一般“死後分娩”多出現在屍體腐敗晚期。

    明哥說完,雙手呈抱拳狀開始擠壓嬰兒屍體的頭部:“顱骨發育接近完全,孕婦最少已經懷孕八個月。嫌疑人殺死兩人之後,隨著屍體腐敗的產生,最後胎兒被擠出體外,由於腐敗加劇形成人形氣球,最終浮屍於水麵,接著在水流的推動下,屍體被衝出浴池,浴池邊緣的棱角割斷了胎兒的臍帶,最終形成了現場的狀況。”

    明哥放下“嬰兒”,接著說道:“死者為一男一女,兩人的顱骨有凹陷,都曾受過鈍器打擊,根據傷口的凹陷弧度來看,擊打工具應該是市麵上最常見的‘奶頭錘’,對了,小龍,屋內其他地方有沒有大麵積的噴濺血跡?”

    “暫時沒有發現。”

    “兩名死者的頸動脈均有銳器傷,如果嫌疑人是在室內殺人,肯定會有大量的噴濺血跡,從這點來看,嫌疑人應該是使用‘奶頭錘’將兩人擊昏,接著在浴缸裏實施了殺人行為。”

    話音剛落,浴缸中一塊漂浮的人體組織引起了明哥的注意:“難道……”

    疑惑之際,他將兩具屍體的口腔逐一掰開。

    “一個人的舌頭被割掉了!”我驚呼一聲。

    “嫌疑人為何單將男性死者的舌頭給割掉?”明哥也有些疑問。

    “泄憤?”

    “熟人作案?”我和葉茜同時發聲。

    “目前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看來隻能等勘查完現場再碰了。”說完,明哥將屍體重新放回池中。

    四

    我們用了近一天的時間才將整個現場囫圇吞棗地勘查一遍,隨著勘查的深入,一個個令人不解的謎團也漸漸浮出水麵。

    由於現場並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生物物證,老賢隻能去殯儀館給明哥打下手,胖磊則圍著現場周圍緊鑼密鼓地調取沿途的監控,因為我和阿樂同在一個辦公室,明哥直接安排我們兩人一組,開始從痕跡檢驗入手。

    “接下來怎麽做?”阿樂像看一件稀罕玩意兒似的反複看了看手上的乳膠手套。

    “有兩個重要的工作需要咱倆去完成。”

    “兩個?”

    “對。”說著,我從勘查箱裏取出了一個塑料盒。

    “這個是?”

    “從死者手指上切下來的指紋皮膚,也叫作‘皮手套’。”

    阿樂強裝鎮定地“哦”了一聲。

    “我先把‘皮手套’用乙醇泡一會兒,回頭再處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處理這個!”

    “玻璃碴兒?這要怎麽弄?”

    “拚起來!”

    “我×,沒搞錯吧,都碎成這樣了,怎麽拚?”

    “我當然有辦法!”

    “我真是服了你們這些搞技術的!”

    “你幹啥去?”見阿樂轉身要走,我一口喊住了他。

    “也不知道要拚到什麽時候,我先出去過過煙癮再進來,要不要一起?”

    “得!陪你!”我摘下棉手套往工作台上一扔,緊隨其後。

    夜幕已經降臨,我倆叼著煙卷,趴在二樓的走廊上朝院子裏望去,可能是觸景生情,半年前阿樂救我的場景,如放電影般在眼前閃過。

    “阿樂,問你件事兒行嗎?”

    “什麽事兒?”

    “你為什麽要來我們科室?我是說,或許你在刑警隊會更有前途一些,你不覺得嗎?”

    阿樂把臉轉過來望著我,嘴角一揚:“你是不是真想知道?”

    “嗯!”我並不否認地點了點頭。

    “行,我告訴你,但現在不是時候!等案件有眉目,咱倆坐下來好好聊聊,怎樣?”

    “沒問題!”

    一個話題結束,煙卷還剩一半兒,阿樂接著又開了個頭:“小龍,那玻璃都碎成那樣了,你真的能拚起來?”

    涉及痕跡學領域,我還是有相當的自信:“在外人看來可能有些沒頭緒,但在我看來並不難。”

    “你就吹吧!”阿樂倚著窗框,彈了彈煙灰。

    這種激將法葉茜不知道在我身上用過多少次,但是依舊屢試不爽。

    “要想知道這裏麵的緣由,還真要從玻璃的製作工藝開始說。”

    “哦?說來聽聽?”

    “我們在案發現場提取的是平板玻璃碎片,這種玻璃的主要原料是石英砂、純堿、芒硝、碳粉、碎玻璃、白雲石、石灰石。我們把所有原料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後投入大窯煆燒,當溫度達到1000攝氏度時,固體原料便會融化為液體的玻璃水。玻璃水注入成型機,成型機按照選定的尺寸製作出玻璃板,玻璃板隨後進入引上機,引上機上安裝有石棉滾,當玻璃板經過引上機時,由於石棉滾的擠壓,會在玻璃板上形成密度不均勻的線條狀痕跡,這種痕跡肉眼很難識別,但在比對顯微鏡下卻相當明顯,這一條條的隆起,在痕跡學上叫‘玻筋痕跡’,顧名思義,痕跡就像是玻璃的‘筋’。”

    “奧秘就在這些‘玻筋痕跡’上?”阿樂聽得相當入神。

    “對,尚未冷卻完全的玻璃板在經過石棉滾筒的擠壓時,往往會形成多條‘玻筋’,且每條‘玻筋’不會完全一樣,我隻要能找到這些‘玻筋痕跡’,就可以輕鬆地把碎玻璃給拚湊起來。”

    “但就算是把玻璃拚起來,又能有什麽用處?”

    “我懷疑,這塊被摔碎的玻璃上會留下重要的物證。”

    “物證?”

    “從玻璃的碎裂程度看,很顯然是嫌疑人故意為之,基本排除了意外掉落摔碎的可能。”

    “嗯,這點很好理解。”

    “你有沒有想過,嫌疑人故意把這塊玻璃毀掉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這能有什麽目的?”

    “如果我現場分析得沒錯,嫌疑人使用的開窗工具就應該是畫圓玻璃刀,這種玻璃刀的末端帶有一個很大的吸盤。吸盤一旦吸附在玻璃上,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拔掉,戴手套極容易打滑,通常的辦法就是靠手掌紋線來增加摩擦力,也就是說,嫌疑人可能在取下那片玻璃時並沒有戴手套。如果這一點能說得通,那嫌疑人多了一個摔玻璃的附加動作就不難理解。”

    “嗯,有道理!”阿樂好不容易轉過彎兒來,緊接著又問道:“玻璃都被摔成這樣了,那指紋不也跟著玩兒完了?”

    “這也是我擔心的,不過隻要有可能,咱們就要試一試。”

    “我他媽就欣賞你們科室的人這股勁兒,走,幹活兒去!”

    拚接玻璃碎片比我想象的要難很多,可能是嫌疑人用力過大,粉末狀玻璃占的比例相當大,就算我再如何努力,也隻能拚湊出個大概。

    阿樂看著操作台上的那一片七個窟窿八個洞的玻璃,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這就是拚出來的結果?”

    我長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點點頭:“這是最好的結果,接下來隻能等待奇跡出現了。”

    “你還要玩什麽花兒?”

    “玻璃已經碎成這樣,不用通過正常的方法提取指紋,我需要把這個移動到碘酒熏顯箱裏處理。”

    “難不成這還真能處理出來指紋?”

    “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在邊緣部位或許可以。”

    阿樂沒有再接話,他的表情好像在說:“你說行就行,我倒要看看結果是不是這麽神奇。”

    他哪裏知道,我們科室的人都是“《焦點訪談》派”的,隻會“用事實說話”。被拚接起來的玻璃板,果然沒令我失望,在加熱的碘酒熏顯箱中沒過多久,玻璃板邊緣部位就出現了幾枚殘缺的指印。

    “真的可以?能不能不要這麽牛×?”

    “簡單的原理而已。”雖然阿樂經常表現出玩世不恭的態度,但我對他並不反感,大概從小受電影《古惑仔》的影響,我還相當欣賞他的為人,有時候我甚至感覺,阿樂性格像極了電影的男主角陳浩南,那種帶有痞氣的正義感確實有一種特殊的魅力,所以不管阿樂表現得多麽不可一世,我都很願意傾囊相授,短暫地停頓之後,我接著說道:“由於新陳代謝的原因,人手上會有油脂、汗液之類的分泌物,當手指接觸玻璃板之後,油脂和汗液就留在了玻璃板上。碘酒在加熱時,隨著乙醇的揮發,碘蒸氣也隨之揮發,碘溶於油脂,碘蒸氣就會溶解在含有油脂的指紋紋線裏,形成棕色的指紋,這種方法甚至可以查出幾個月前的指紋。”

    “嗯!了解!但你怎麽確定這些就是嫌疑人的指紋呢?萬一是住戶的指紋咋辦?”

    “不會,你看這四枚殘缺指紋的分布,全部集中在圓形玻璃板的四周,而且全部為手指指肚上的紋線,如果我猜得沒錯,嫌疑人當時應該是一隻手抓住圓形玻璃板,另外一隻手在往外拔吸盤,隻有這樣才會形成現在的指紋分布,所以這四枚指紋隻能是嫌疑人留下的。”

    “有了指紋咱們是不是就能破案了?”

    “隻能說暫時有了抓手,能不能破案還另說。”

    五

    所有物證檢驗完畢已是深夜,明哥決定讓大家休息四個小時,養足精神後再碰頭。

    “阿樂,你在幹嗎呢?”我看著被他畫得亂七八糟的打印紙好奇地問道。

    “咳,閑著沒事兒,把還給數學老師的東西再要一些回來。”

    “明哥說了,我們隻有四個鍾頭休息時間,你還不抓點兒緊?”我打著哈欠說道。

    “很快就算完了,你先去吧。”

    “得,我看你這精神頭也睡不著,那我先下去了!”

    阿樂輕輕“嗯”了一聲,便又接著在紙上計算起來。

    古詩有雲,春眠不覺曉,我總感覺自己剛躺下,四個小時便瞬間過去,我頂著鳥窩頭,剛好跟葉茜撞了個滿懷。

    明哥曾規定,技術室的會議不準外人參加,葉茜雖然已經正式到刑警隊上班,但她可不是外人,而且有葉茜在,可以及時地溝通,也是一種比較便捷的工作模式,所以葉茜現在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總感覺,葉茜就是辦公室挪了個窩兒,別的好像跟以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有情況沒?”從實習生轉變為偵查員的葉茜比以前要穩重不少,這要擱在去年,她的第一句話準是“喲,這個點兒才起床啊”,然後接著一頓數落。

    “我這邊有指紋,其他的我還不是很清楚。”

    “好歹有個抓手了。”葉茜長舒一口氣。

    “死者的身份查清了?”

    “差不多清楚了,咱們去會議室說。”

    看著神色緊張的葉茜,我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便隨她來到二樓。

    簡單洗漱之後,所有人全部落座,明哥掃視一圈:“阿樂呢?”

    聽明哥這麽說,我這才發現,我們其他人好像都沒有把阿樂是否參加會議放在心上。

    “他現在已經正式調入我們科室了,去喊他過來!”

    不管阿樂能否對辦案起到作用,但既然是科室的一員,坐在一起開會是最起碼的尊重,所以我很欽佩明哥的做法。

    當我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時,阿樂的麵前已經擺滿了畫滿數學符號的打印紙,他本人則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阿樂。”我輕輕地拍了他一下。

    “啊?”受驚的阿樂突然從椅子上站起,當看清楚麵前站的是我時,他揉揉眼睛:“啥事兒?”

    “你怎麽不去休息室睡?”

    “哦,時間太晚了,我怕打攪其他人,所以就在辦公室眯一會兒得了。”阿樂說得不痛不癢。

    “明哥喊你開會。”

    “哦,行,走。”簡短地說完三個字後,阿樂整理了一下桌麵,踩著他的人字拖走進了辦公室。

    “不好意思,來晚了。”

    “嗯,沒關係,坐吧。”

    “葉茜,死者的情況查清楚了嗎?”明哥沒有耽擱,開始了會議。

    “嗯,古堡小區的那棟別墅是一個名叫阮玉林的商人的,男,58歲;常住在別墅裏的是一個叫沈夢的女子,22歲,懷孕已經八個半月,後來我們在醫院找到了兩個人的體檢血液樣本,樣本已經送給國賢老師進行比對。”

    老賢接過了話茬兒:“通過DNA檢驗,阮玉林和沈夢就是浴池內的兩名死者,也是那個死嬰的父母。”

    “刑警隊那邊還有沒有什麽進展?”

    “根據摸排,阮玉林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身價上十億,其本身有家室,他和死者沈夢其實是情人關係,阮的老婆長期生活在北京,我們已經通知她過來了,正在路上,暫時隻有這麽多。”

    “這個阮是不是經常和沈住在‘古堡’小區?”

    “不是,聽物業的人介紹,他隻是偶爾會過來一趟,時間不固定。”

    “國賢,焦磊,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現場除了兩名死者的DNA外,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生物檢材。”

    “媽的!”焦磊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磊哥,啥情況?”

    “你說可氣不可氣,這麽大的小區,竟然沒有安裝監控,小區物業還美其名曰要保護住戶的隱私!”

    “說來也難怪,畢竟這是出了名的‘二奶小區’,誰也不希望落下把柄,萬一物業哪個員工使壞,偷偷錄了一段大款和情人在小區漫步的視頻,這可不是十萬二十萬能夠解決的。”

    “嗯,小龍說得有道理。”老賢認可道。

    “你那邊情況怎麽樣?”明哥順水推舟,把問題拋給了我。

    “嫌疑人是通過畫圓玻璃刀從後院門進入室內實施作案,我在玻璃上提取了嫌疑人的殘缺指紋,根據指紋紋線的數量,提取的指紋具有比對價值。但嫌疑人的指紋在我們公安局沒有檔案。

    “一層地麵已經被水泡過,無法提取到嫌疑人的鞋印,好就好在嫌疑人上過別墅的二層,我在二層的地板上提取到了清晰的鞋印。鞋印的鞋底花紋呈菱形,為普通的帆布鞋,根據成趟足跡的步幅特征以及鞋印的大小來判斷,嫌疑人的身高約一米七五,男性,落足有力,青壯年,步態正常,無殘疾。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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