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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屍案調查科.第二季.1.罪惡根源》(2)(3/5)

作者:蜘蛛字數:76976更新時間:2023-09-29 00:21:19

    “接著我提取了兩名死者的皮膚指紋,通過比對排除,證實屋內所有家具擺設上的指紋均為兩名死者的;換句話說,就是嫌疑人進入室內時戴了手套。

    “一層臥室床上的被子淩亂,案發當晚,兩名死者應該是居住在一層的臥室內,嫌疑人進入室內殺害兩名死者之後,進行了盜竊。”

    “盜竊?”葉茜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葉茜之所以是這種表情,也情有可原,大家可能還記得,明哥在勘查阮玉林的屍體時,發現其舌頭被嫌疑人給割掉,這是明顯的泄憤行為,通過這一點,我們可以推測出嫌疑人和阮之間可能有著某種仇恨,也就是說兩人之間或許熟識,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起案件的性質就偏向於熟人作案。可案件一旦跟“盜竊”扯上關係,那就有太多的變數在裏麵。

    打個比方說,嫌疑人的主觀目的就是侵財,他是在進入室內偷東西時,被發現,失手殺人,有可能在作案的過程中阮的某句話刺傷了嫌疑人,接著他有了泄憤的行為,這好像也說得通。假如是這種盜竊轉化而來的殺人案件,嫌疑人和死者之間沒有交集,小區內又沒有像樣的監控設備,破案就跟瞎子摸黑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看著葉茜耷拉下來的臉,其實我心裏也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我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接著說:“我在勘查室內指紋時,發現有大量的東西被盜,包括現金、首飾、衣服、鞋子、化妝品,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發現嫌疑人連二樓的冰箱也打開過,冰箱裏主要裝的是一些高檔零食,裏麵有明顯的盜竊痕跡。”

    “吃的也拿?”胖磊有些難以置信。

    “嫌疑人盜竊時,手上戴的應該是布手套,凡是有手套印的地方,全部有翻動取物的痕跡。二樓主臥的地麵上有嫌疑人多次來回進出的鞋印,正常情況,室內所有雙人床上都應該鋪有床單,可案發後,唯獨二樓主臥的床單不翼而飛,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嫌疑人把所有盜竊來的東西全部集中在二樓主臥的床上,等東西裝滿之後,他把床單一係,連同床單和物品一同盜走了。”

    “丟的東西多不多?”從明哥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看,嫌疑人的這種做法十分反常。

    “很多,我在衣櫃中發現了大量的矩形浮灰痕跡,而且我在勘查中還發現,偌大的屋子裏,竟然沒有剩下一件像樣的衣服,我估計,嫌疑人幾乎盜走了屋內所有帶包裝盒的東西,不管是衣服、鞋子還是化妝品。”

    “這家夥不會是搬家公司的吧?你要說弄個現金、金銀首飾我還好理解,吃的、穿的他要來幹嗎用?我也沒聽說哪個當鋪會要這些東西。”

    胖磊的想法和我一樣,上班這麽長時間,我還沒有見過哪個侵財的嫌疑人能侵得這麽徹底。雖然我不明白嫌疑人作案時的想法,但至少證明了一點,嫌疑人對財物有極大的占有欲,這一細節可能會導致整個案件的性質朝侵財殺人轉變。如果是侵財殺人,那就有流竄作案的可能性,假如嫌疑人選擇作案目標是隨機的,那這起案件要偵破起來,難度可不是一般大。

    六

    “這個我們暫時不討論,還有幾處外圍現場沒有勘查,現在就給案件定性還為時過早。”明哥總是會在關鍵時刻給我們打上一針“強心劑”。

    “小龍,你那兒還有沒有?”

    “暫時沒了,明哥。”

    “那好,我來介紹一下屍體解剖的情況。

    “兩人的頭部均有凹陷狀顱骨骨折,推斷為小號‘奶頭錘’所致,這種錘子攜帶方便,在市麵上也很容易購買,沒有任何的針對性。

    “兩名死者的致命傷均在頸動脈,屬於銳器傷,從刀口的縱橫深度和寬度來判斷,銳器很鋒利,一刀斃命,刃口長度大於25厘米的直形刀具都可以造成這樣的創傷。

    “一樓的主臥枕頭上也有少量的噴濺血跡,分析可能是嫌疑人進入室內,用‘奶頭錘’擊打兩名死者的頭部所致。

    “按照現場不明顯的反抗跡象來判斷,嫌疑人應該是在兩名死者睡覺時先將兩人擊昏,接著把兩人移入浴池之中殺害。”

    “冷主任,我能否打斷一下?”明哥剛想往下說,阿樂開了口。

    “怎麽了?”

    “我就想弄明白一個問題,嫌疑人的具體作案時間是在什麽時候?”

    明哥搖搖頭:“兩名死者被殺害後,被泡在浴池之中,屍體腐敗在特殊的環境下產生,如果根據屍體現象進行推斷,會有很大的誤差,所以這個問題,隻有結合之後的調查走訪才能有一個精確的答案。”

    如果換成其他人,明哥早就發飆了,他最討厭有人打斷他的話,可沒想到的是,明哥好像對阿樂特別有耐心。

    “冷主任,是這樣的,因為我掌握了一個時間點,或許會對你的結論有幫助,所以我才打斷了你,抱歉。”

    “什麽?你掌握了一個時間點?”為了確定我沒有聽錯,我又問了一遍。

    “嗯,閑著沒事兒,算出來的。”

    “好,你說說看!”從明哥相當嚴肅的表情中不難看出,如果阿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估計下一次明哥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

    “是這樣的,你們在勘查現場時,我去物業查了一下案發現場的水表,嫌疑人在作案後把現場的水龍頭打開,這就讓我想起了上學時做過的關於‘放水和蓄水’的數學題。”

    說完,阿樂的表情忽然變得認真起來:“我查過,在案發之前的幾個月,別墅的生活用水基本上都處於一個正常範圍內,平均每月9立方米,也就是9000升水,按照每月30天計算,那這棟別墅所有用水器的平均流速為每小時12.5升。”

    “案發現場的水龍頭是20毫米規格,我從網上查詢了相關的數據,按照廠家給的實驗結果,這種水龍頭完全打開後的正常流速是每小時1500升,根據報警人的描述,他關閉水龍頭時,水閥就是處於完全打開的狀態,這樣我就可以利用水龍頭的流速參數。

    “物業登記的上一次抄水表到案發結束水龍頭關閉,合計用時是1960.25小時。

    “現場勘查時的水表讀數,與最後一次抄水表讀數的差為249.41立方米,也就是249410升水。

    “接下來我們隻要稍微計算一下,就可以得出結論,用平均流速每小時12.5升乘以總的時間1960.25小時,這樣就可以得出一個平均用水量,大約是24503升。我們用總數249410升減去平均用水量24503升,可以得出一個數值,這個數值就是多出的用水量,這個值大約是224907升,也就是水龍頭打開時的流量。接下來我們隻要用水龍頭完全打開的流速每小時1500升,減去生活用水的平均流速每小時12.5升,就得出每小時1487.5升的差值。

    “最後用多出來的流量224907升除以多出來的速度每小時1487.5升,就可以得出多出來的時間,約為151.2小時,這個時間也就是水龍頭一共開啟的時間,換算成天數就是6.3天,也就是6天零7.2小時。物業公司關閉水龍頭的時間是上午9點30分,也就是說,我們已知的已經多出了9.5個小時,用9.5小時減去7.2小時,得出結果是2.3小時,也就是淩晨2點18分,所以我給出的結果是,嫌疑人應該是在6天前的淩晨2點18分打開的水龍頭,而作案時間也應該就是在這個時間點前後。”

    阿樂說完,在場所有人都相當震驚,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原來數學方法也可以用在現場勘查中,而且阿樂的計算方法幾乎沒有一點兒疏漏,得出的結果要比調查走訪來得精確太多。

    “我結合屍體解剖和屍體腐敗兩點來推測,結論是死亡7天左右,與此相比,阿樂的數據更為準確。”明哥一向以嚴謹著稱,既然他都已經認可,我們更是沒有一絲懷疑。

    “阿樂師兄,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學霸!”

    “哪裏,閑著也是閑著。”麵對葉茜的調侃,阿樂有些害羞地撓撓頭。

    “通過阿樂的計算,嫌疑人的作案時間是在淩晨2點18分前後。”明哥的一句話,使會議的氣氛又重新緊張起來,“夜晚,人的睡眠狀態可以分為四個階段:入睡、淺睡、深睡、延續深睡,淩晨兩點,正是人睡眠的第三個階段,處於深度睡眠的狀態。睡眠者一旦進入深度睡眠狀態,肌張力消失,肌肉充分鬆弛,感覺功能進一步降低,不易被喚醒。

    “死者休息的臥室的枕頭上有血跡,按照現在掌握的情況,嫌疑人應該是在兩名死者深度睡眠時用錘子擊打其頭部,所以現場並沒有明顯的反抗痕跡。

    “假如嫌疑人隻是單純地盜竊,在這個時間點,隻要稍微注意不要發出聲音,他完全可以得手,但他為何要殺人?”

    如果他的主觀目的是殺人,為何不趁著兩人熟睡一殺了之,還要多此一舉在浴池中實施殺人行為?”

    “這個……”我們所有人都麵露難色。

    “兩名死者在熟睡中被殺死,嫌疑人不可能和死者有什麽言語衝突,可阮玉林的舌頭為何又被割掉?這明顯的泄憤行為又代表著什麽?”

    明哥接連拋出的幾個問題,確實讓我們所有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所以,在問題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我們還不能給案件一個準確的定性,接下來,還有幾個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去解決。”

    明哥豎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我們假設泄憤行為成立。嫌疑人泄憤的對象主要是阮玉林,而根據葉茜反饋來的情況,阮玉林並不是經常過來和沈夢同居,假如嫌疑人和阮玉林有仇恨,那嫌疑人肯定需要等阮回到別墅才會下手,從這一點分析,嫌疑人或許事先有蹲點的行為,接下來我們要擴大現場勘查範圍,看看能不能找到這樣的蹲守點。

    “第二,嫌疑人帶走了大量的財物,要想把這些東西運出小區,他肯定需要交通工具。案發現場是完全封閉的小區,進入小區內必須使用他們特製的門禁卡,外來車輛除非有人帶入,否則一律不許進入,在勘查現場時,小區物業已經反饋,一個月內並沒有外來車輛登記,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嫌疑人很有可能盜走了死者的汽車作為逃跑的交通工具,所以,別墅的車庫,是我們下一個勘查的重點,隻要能確定嫌疑人駕駛的是什麽車,我們以車找人也是一條捷徑。

    “第三,全麵調查兩名死者的社會關係,看看有沒有什麽矛盾點。葉茜,這個交給你們刑警隊了。”

    “明白!”

    “對了,阮玉林的老婆有沒有到呢?”

    “估計這個點兒也差不多了吧!”葉茜抬起手表。

    “小龍,你和葉茜去刑警隊,把這個人的口供給取掉!”

    “沒問題。”

    “那個……冷主任。”

    “怎麽了,阿樂?”

    “我也去成嗎?”

    “行。”

    七

    自從葉茜離開科室以後,這問話的活兒幾乎都是我一人包攬,要問為啥明哥他們不再參與,那還要多虧了我那整天嘮嘮叨叨的老娘,我和葉茜一直是所有人撮合的對象,今年以來,對於這種旁證材料,通常都是我詢問,葉茜打字記錄,用胖磊的話來說,這是在工作中交流感情。

    三月剛冒頭,北京依舊徘徊在0攝氏度以下,而作為南方城市的雲汐市,白天的最高氣溫已經可以達到15攝氏度上下,近20攝氏度的溫差,讓阮玉林的老婆有些焦熱煩躁。

    “請問,你是不是叫羅蘭?”葉茜走進接待室,客氣地問了句。

    羅蘭剛想發飆,抬頭一看,是一位長相俊俏的小丫頭,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也不過等了十來分鍾。算了,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她心裏這樣想,嘴上卻回道:“有什麽情況快點兒問,我還要盡快趕回北京,晚上還有重要的客戶要招待。”

    “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葉茜在前麵引路,把羅蘭帶進了詢問室。

    阿樂趁著我在紙上羅列詢問提綱的空當,已經吞雲吐霧了兩支煙卷。他剛才在會議上的驚人計算能力,已經讓我對他刮目相看,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怕流氓膽子大,就怕流氓有文化”。阿樂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超級有邏輯思維的古惑仔,一旦某個人被你打上“欣賞”的標簽,那他做什麽你都不會覺得礙眼,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看一個人順眼,看他做什麽都順眼,看一個人不順眼,他隻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你都會覺得他在浪費糧食”。

    “咳咳咳。”“這麽大的煙味?”羅蘭剛走進詢問室,就不停地用手來回驅趕著飄散在空中的煙霧,她捏著鼻子,上下打量著一身牛仔裝的阿樂,最終她的目光鎖定在了阿樂胸口夾著的皮質警官證上,她抱怨地開口說道:“這位警官,公眾場所吸煙違法你知道嗎?”

    “知道!”阿樂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差點兒讓羅蘭一口老血噴在了牆麵上。

    “知道你還抽?有沒有公德心?”

    阿樂冷笑一聲,倚著門框,慢慢悠悠地又續上了一支,他很享受地抽了一口又接著吐出:“等我過了煙癮,就滅。”

    雖然我和阿樂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我心裏清楚,他絕對不是在耍帥,他的煙癮真的不是一般大,一天兩包是底線,而且他抽煙還有一個特點,隻要煙癮上來,必須一根接著一根,根本停不下來。

    知道內幕的人有一本清賬,可在外人看來,這不經意的拒絕,卻給他打上了“很man”的印記,就連站在一旁的葉茜,也好像被他抽煙的一幕給吸引。而羅蘭,正處於如狼似虎的年紀,我幾乎可以清楚地觀察到她從反感到花癡蛻變的整個過程,這還真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羅蘭,根據我們的調查,你丈夫阮玉林,於今年2月24日淩晨2點18分左右在威廉古堡小區17棟的別墅內被人殺害。”為了盡快切入正題,我在葉茜還沒有打開電腦之時就開始了詢問。

    “哦。”

    “哦?”我提高了嗓門兒,阿樂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葉茜則有些尷尬地回過神來,用最快的速度按動了電腦的開機鍵。

    “行,我知道了。”羅蘭這才不舍地把目光從阿樂那張貌似吳彥祖的臉上移開。

    “你丈夫在外麵有沒有什麽仇人?”為了盡快找到案件的突破點,我直接問出了問題的關鍵點。

    “警官,我實話和你說吧,我們兩個人名義上是夫妻,其實早就分家了,他幹他的,我幹我的,我們倆除了過節回家逢場作戲以外,其他時間幾乎都不會聯係。至於他有沒有仇家,這個我真不清楚。”

    “那你丈夫的為人你是否了解?”

    羅蘭冷哼:“要不是對他的為人太過了解,我也不會跟他分家,男人有錢就變壞,說得一點兒都不假。”

    羅蘭輕歎一聲,繼續說道:

    “想當年我們白手起家時,他對我真是好得沒話說,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哪怕窮得隻能買一碗餛飩,他也想著給我吃。可……”或許對羅蘭來說,那種清苦中的甜蜜在現在看來,最終隻能淪為不痛不癢的一句話。我唯一能捕捉到的一絲情感波動,也僅是她低頭摳手指的瞬間,但她很快調整情緒,接著說:“阮玉林這個人,極度重男輕女,可沒辦法,我不能滿足他的心願,我們要孩子本來就很晚,接連生了三個女孩兒之後,我已經很難再受孕;從那以後,阮玉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從背著我跟別的女人鬼混,到後來發展到明目張膽地包養情人,從那時起我就已經看透了這個男人,總有一天,他會把我掃地出門。為了三個孩子,我必須堅強起來,所以從那以後,我開始利用阮玉林的資源,自己做生意,自己當老板,我隻用了10年時間,資產就已經是阮玉林的兩倍,當我真正在北京站住腳後,我們兩個就已經分道揚鑣了。”

    “這麽說,阮玉林這些年在做什麽你都不知道了?”

    “一個多月前,我們曾回老家過年,聽說他跟人合夥在你們雲汐市做煤炭生意,好像收益還不錯。”

    “煤炭生意?具體是誰你知道嗎?”

    “他給我看過對方的名片,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什麽‘濤’。”

    “陳濤?”在勘查現場時,死者的錢包被丟在了屋內,那張寫著“雲汐市潘一煤礦集團總經理陳濤”的名片我曾見到過,所以我有印象。

    “對,就是他。”

    “別的情況你是否還了解?”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羅蘭起身拉了拉因久坐而變皺的西褲,有些傷感地說了一句,“沒想到夫妻一場,他卻走在我前麵。”

    八

    羅蘭的口供,幾乎沒有任何破案的價值,刑警隊已經馬不停蹄地開始全麵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煤老板陳濤也被葉茜打上了重點調查的標簽。

    短暫的休息之後,我們在當天下午,便開始對外圍現場以及車庫進行全方位的勘查,按照由遠及近的勘查規則,我們的第一步,就是找尋嫌疑人的蹲守地。

    案發現場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小區的最南端,別墅三麵沿街,後院正南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如果嫌疑人事前蹲過點,屋後的樹林絕對是最佳選擇。

    好就好在,樹林的地麵均為軟土,再加上定期灌溉的原因,樹林裏極易留下清晰的鞋印。而且小區物業為了保證樹林的原始生態,全部采用了全自動化灌溉的方法,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進入。

    樹林與別墅目測隻有20米左右的距離,我們剛走到樹林邊緣,就有了重大發現。

    “這邊,這邊,還有這邊,全部是嫌疑人的鞋印。”

    說完,我沿著鞋印的方向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這裏的鞋印比較陳舊,這裏相對新鮮,明哥,嫌疑人不止一次來這兒踩過點!”我很快得出了這一重要結論。

    明哥站在我手指的位置,朝案發現場的後院望去:“隻要別墅開著燈,站在這裏幾乎可以看到客廳和臥室的全部情況。”

    “現場很幹淨,嫌疑人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提取生物檢材的東西。”老賢仔細找尋了一圈,失望地說道。

    “嫌疑人不止一次來過這裏,難道他真是在等阮玉林?”明哥捏著下巴來回踱步。

    現場有些地方真的很難解釋得通,如果嫌疑人的動機是殺人,那他為什麽要把室內的財物洗劫一空?如果嫌疑人是侵財,他為何又要多次踩點,並在現場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泄憤行為?

    侵財、殺人,兩個主要的作案動機就好像天平兩端的砝碼,隨著勘查的深入,砝碼在不停地上下交替。有人要問了,會不會嫌疑人既想殺人,又想侵財?當然有這種可能,但破案不是隨意地猜測,一切的定論都需要證據去支撐。

    “走,去車庫看看。”既然想不通,隻能暫時放放,作為技術員,必須有這種隨時保持平常心的心理素質,否則一個細微的證據,都有可能導致判斷的失誤,作為領導者的明哥,心理調節能力更要比一般技術員強很多。

    車庫雖然在別墅的地下一層,但入口卻在西側的院子中。

    車庫的門禁是一扇折疊的卷閘門,案發後,卷閘門一直處於關閉狀態,這也使得現場保存了案發時的原始概貌。在物業公司的幫助下,我們打開了這通往地下一層的門禁。為了最大限度地不破壞現場的痕跡,這一次依舊由我、胖磊和阿樂三人先行進入,其他人在門外等候。

    供汽車駛入駛出的是一條蜿蜒的水泥路,為了增加地麵的摩擦力,水泥路麵上被畫上了多條線狀凸起,這種設計方便出行,但給觀察輪胎印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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