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方正啟體

第四百一十五章《屍案調查科.第二季.1.罪惡根源》(8)(1/5)

作者:灰大郎字數:80358更新時間:2023-09-29 00:21:22

    第七案愛之誓言

    一

    “學習苦,學習累,學習還要交學費;不如參加黑社會,有吃、有錢、有地位,晚上還有美女睡。”這是郭玉虎在孩童時最喜歡唱的一首歪歌。他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在於,別人隻當它是一首溜口的磨牙歌,可郭玉虎就是那麽耿直地讓它入了腦、沉了心。

    1996年,香港導演劉偉強,開始把“古惑仔”係列電影搬上銀幕,血腥暴力的江湖情義,讓當時很多的青少年趨之若鶩,主角陳浩南和山雞的海報一時間貼滿了大街小巷,和如今的“包治性病”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麽退出?”

    武俠小說中慷慨激昂的話語,再加上影視劇的熱血,讓本來就有江湖情結的郭玉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澎湃,於是他初二棄學,和幾個狐朋狗友歃血為盟,成立“洪門”。

    幫派的運作需要資金的周轉,郭玉虎對錢的概念幾乎照搬電影劇情,“收保護費”成了他唯一的經濟來源。可三五個一米七都不到的不良少年,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屢屢碰壁之後,郭玉虎作為幫派的扛把子開始總結經驗教訓。“從底層做起,不能一口吃個大胖子,咱們要先找好欺負的幹。”於是他們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菜市場的小商小販。

    “別看我們隻有五個人,隻要夠狠,保護費肯定能收上來。”

    “先從一兩個人下手,隻要有人先開始交,剩下的就都會交。”

    “按攤位大小,每天1塊到3塊,不給就讓他幹不下去,他們要做生意,咱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郭玉虎從“指導思想”“行動計劃”和“實施方案”三個方麵闡述了構想的可行性,這也給幫裏的所有兄弟吃了一顆定心丸。

    “洪門”一幫人在第一次收保護費時,曾遇到點兒阻礙,可矛盾並沒有持續多久,商販便乖乖地上交了所謂的“保護費”,那時候電話沒有普及,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何為“110”,郭玉虎不怕報警,隻要有一家不交,他們就在菜市場門口強行驅散前來買菜的客人,這樣一來,市場裏所有攤位的生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哎呀,不就1塊錢嗎,趕緊給了,我們裏麵的好做生意。”

    “就是,就是,都交了吧,也不是多少錢。”

    “跟這些地痞流氓犯不上,咱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就當花錢買平安了。”

    經過一上午的矛盾升級,99%的攤販選擇向郭玉虎一夥人妥協。

    魯迅先生曾說過這樣一段話,他說:“既然猴子可以變人,為什麽現在的猴子不想變人呢?並非都不想變人,也有少數猴子想變人,它們曾經兩條腿站起來,學人走路,並且說它們想做人。然而它們的同類不允許,說它違背了猴子的本性,把它們咬死了!”

    “奴性”是中國人幾千年來根深蒂固的東西,這一點對生活在底層的中國人來說,顯得尤為突出,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靠希望過日子,他們崇尚明哲保身,他們習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麵對“暴力”從來都奉行“忍”字哲學,正是因此,才有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一個菜市場,200多個攤位,郭玉虎一天的收入就有300多元,這在當時,相當於一名國家公務員三個月的工資,腰包鼓起來之後,一些曾和郭玉虎一起混過的學渣也開始蠢蠢欲動,而郭玉虎也正想借此機會拿下更多的菜市場,招兵買馬變得尤為迫切。

    一個月後,郭玉虎手下從當初的五人一次性擴展到了30餘人,這些剛進的“小兵蛋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弄得菜市場的小販是苦不堪言。

    “洪門”這種膽大妄為的行徑,也曾驚動過派出所,可按照國家法律,未滿16周歲不用負法律責任,這幫人無一人達到法定年齡,就算是抓到派出所,也隻能批評教育後由家長帶走。

    不懂法的攤主,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人安然無恙被釋放之後,便開始以訛傳訛:“這幫人和派出所都是串通好的,報警沒用,抓進去又給放出來了。”

    “難怪那麽囂張,原來是上麵有人,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幫人來頭不小,咱這平頭老百姓怕是惹不起,報警都沒用,下次還是乖乖地交錢了事吧。”

    就連郭玉虎自己都沒想到,幾次進出派出所後,自己的幫派竟然聲名大噪,借著這股東風,他自己也心安理得地扛起了“上麵有人”的大旗。

    從那以後,周圍大大小小的菜市場再也沒人敢造次,每日一次的“保護費”已經成了一種常態。到最後,竟然發展到某些攤主不交“攤位費”都覺得自己心裏過意不去的地步。

    當別的初中生還在苦讀“ABCDEFG”時,郭玉虎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賺到了20萬。20萬是個什麽概念?給大家舉個例子,在當時雲汐市鬧市區一套上百平方米的門麵房,也僅僅標價5萬元。

    有了錢的郭玉虎,眼界也比其他同齡人要開闊很多,他心裏清楚,他的幫派時刻遊走在危險的邊緣,一旦所有人都達到法定年齡,估計這一行當就很難再這麽順利地開展下去。當年隻有15歲的他就已經開始琢磨著由“黑”到“白”的轉型。這絕對是一件讓人寒意頓生的事情。

    “既然收保護費不是常事兒,那我就自己蓋一個菜市場,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錢了。”再怎麽說,郭玉虎當時也還是一名未成年人,他不可能有什麽偉大的抱負,他是因菜市場發家,所以他心裏隻能拿“菜市場”說事兒。

    要蓋菜市場,必須有大片的土地,為能更多地收取費用,這地一定要越大越好,也正是本著這個想法,郭玉虎在自己父親的幫助下,在當地以極低的價錢圈了一大片土地。

    雖然土地是拍了下來,但修建菜市場的預算,讓郭玉虎一籌莫展:“媽的,要這麽多錢?這要收多少年的保護費?”被逼無奈,郭玉虎隻能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邊的土地“空悲切”。

    口袋已經被掏空,土地也長滿了雜草,但郭玉虎的日子依舊過得有滋有味,小弟收來的保護費被他全部變成了“錄像廳”“台球室”“賭博房”,常年的“劍走偏鋒、反彈琵琶”,讓郭玉虎依舊積累了大量的資本。

    可令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好運在一年一年地朝他逼近,“房地產”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泡尿澆出古文物那般令人驚喜,郭玉虎的那片“荒地”很快被抬高了十幾倍的身價,一些外地的開發商,幾乎快把他的家門擠破了。

    從初中就開始混社會的他,哪裏看不出裏麵的門道,那麽大的一塊肥肉,他可不會隨意拱手相讓。

    “虎哥,你還沒看清楚嗎,現在隻要有了地,那就是直接把水泥變成金磚,這地咱們千萬不能賣!”

    幫派“軍師”的一番話,也說到了他的心坎兒裏,不久之後,一批由他帶領的考察團隊,開始浩浩蕩蕩地南下“取經”。

    “大學生剛畢業,有技術,吃苦耐勞,根本不用付高價,就能當狗使喚。”這是一些所謂的“過來人”在飯桌上給他的建議。

    郭玉虎堅信“酒後吐真言”,所以他按照“過來人”的說法,雇用了大量的大學畢業生,組成建築團隊,“琥珀山莊”建築項目,就這樣如火如荼地剪了彩。

    “有房”是結婚最為基礎的硬性條件,20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樓、四合院根本不符合現在年輕人的審美觀,“高樓洋房”才是他們最終的選擇。

    “琥珀山莊”作為雲汐市最早的一批成規模小區,受到了很多年輕人的追捧。樓房剛一開盤,便被一搶而空。

    “這他娘的比搶銀行來得都快!”郭玉虎看著銀行卡中那一串數不到頭的“0”,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嚐到甜頭的他,開始徹底地轉型,“琥珀山莊二期”“琥珀山莊三期”“琥珀山莊四期”,就這麽理所當然地蓋了起來。

    當年的“洪門”搖身一變,成了如今的“洪門地產公司”,郭玉虎身上也掛滿“民營企業家”“勞動模範”“先進個人”的勳章和綬帶。

    強大的經濟實力,讓他開始頻頻接觸政界的官員,經過多方的“努力”,一些城鄉接合部的改造工程,也納入了郭玉虎的經營範圍,仗著自己手下的那些由未成年人組成的強拆隊,郭玉虎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就拿下了多個重點工程,他也因此贏得了極高的讚譽。名聲一旦打出來,賺錢就像是滾雪球那樣隨意。

    “根據規劃,咱們市的古橋社區今後需要改造成高架橋,這一片地方都需要在兩個月內完成拆遷。”郭玉虎的辦公室內,一位官員正在拿著規劃地圖仔細地介紹著項目進程。

    “沒問題,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到時候你們直接接手就行。”

    “哎呀,如果這次能順利完成拆遷任務,郭總為雲汐市的大建設,簡直就是做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啊。”

    “老哥,你這話就說得太客氣了,我郭某能有今天,也全是仰仗各位領導的關愛,放心,這件事我絕對給你辦得妥妥的!”

    “好,隻要這件事能辦成,我一定會告訴上麵,隻要有合適的項目,你們洪門地產以後在雲汐市絕對會一路綠燈!”

    說了這麽多,郭玉虎等的正是這句話。

    對於工程項目,最難辦的無外乎就是“釘子戶”。某些所謂的“釘子戶”在政府部門看來比較難纏,但對郭玉虎來說,他有他的辦法。

    “斷水斷電”“威脅恐嚇”“打擊報複”這些開發商慣用的伎倆,郭玉虎以前也很喜歡用,但隨著人們法律觀念越來越強,這種方法除了能激起民憤以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在合同上做手腳”是郭玉虎引以為傲的創新。

    不管“釘子戶”多麽“獅子大開口”,隻要誘騙他們和名稱與開發商相近的皮包公司簽了合同,郭玉虎便露出獠牙,最終的結果,要麽“釘子戶”接受“照價賠償”,要麽就是和那些身無分文的皮包公司打所謂的賠償官司。

    就算是贏了官司,皮包公司沒錢,“釘子戶”也無可奈何。房子拆了,錢拿不回來,時間一長,幾乎所有的“釘子戶”都會選擇妥協。郭玉虎手裏根本不缺這種“潑皮無賴”似的小弟,所以這招兒他屢試不爽。

    “要說這洪門地產公司還真有辦法,這麽難啃的骨頭都給搞定了。”拆遷隊隊長老霍,望著人去樓空的古橋社區感歎道。

    “是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我記得上個月村口的那家釘子戶還嚷嚷著‘房在人在,房塌人亡’呢。”

    “管他用的是什麽辦法,咱們必須要保證按時完工,兄弟們,抓緊幹活兒吧。”

    “好嘞,霍隊。”

    古橋社區大都是年久失修的四合院,為了最大程度地節省開支,這支由親朋好友組建的拆遷隊,準備先用人力“掃蕩”一遍,遇到硬茬兒再花錢租用機器,這樣可以比直接用機器“掃蕩”省很多錢。

    老霍按照地形圖細致地部署之後,自己帶頭走進了社區。

    “咚咚咚……”房屋坍塌聲此起彼伏,作為工程隊長的老霍,早就習慣了這種嘈雜。

    剛開工沒多久,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句:“骨頭,骨頭!”

    “沒事兒,硬骨頭的回頭咱們上機器。”老霍衝遠處嚷嚷著。

    “霍、霍、霍、霍……霍隊,骨頭,骨頭!”喊叫的人從視線末端的院子中衝出。

    “什麽骨頭?”老霍有點兒納悶兒。

    “水、水、水泥台,砸出了人骨頭!”

    二

    結束了幾個月“獵狐行動”,葉茜掛著“個人二等功”的勳章返回了單位;我本想著喊上阿樂給葉茜接風,可誰知他卻請了長假。

    沒有了阿樂陪葉茜賽車,我很自然地成了她唯一的“小夥伴”。為了保證“友誼的小船”不會“說翻就翻”,除了不陪睡其他都陪,我幾乎成了葉茜的“跟班男秘”。

    因為刑事技術和刑事偵查本身就有重疊的地方,所以葉茜幾乎時不時地就要來科室逛上一遭。

    “你看看這白牆,都被你和阿樂兩杆老煙槍熏成了什麽樣子?”

    “打住,比起煙癮,我可敵不過阿樂,這一切可都是他的功勞。”

    “你也不是什麽好鳥,你知不知道每吸一根煙,就要少活5秒?”

    “沒事兒,我也不差這5秒。”

    “你……”

    “你倆咋一見麵就要掐起來?”胖磊喘著粗氣推開了我辦公室的房門。

    “無事不登三寶殿,啥情況磊哥?”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剛才接到電話,古橋社區在拆遷的時候發現了一具人骨。”

    “什麽?人骨?”

    要說在荒郊野外發現人骨,我或許不會感到如此吃驚,但在生活區發現人骨還是很少遇到的。

    “難道是流浪者或者拾荒者病死之後,無人發現?”我之所以這麽猜測,也是有我的依據。古橋社區對我來說也不陌生,它位於雲汐市的城鄉接合部,很多房屋都是20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紅磚青瓦,毫不客氣地說,隨便來個三四級地震,估計都會淪為一片廢墟。

    “窮”是那裏公認的標簽,凡是住在那裏的人,幾乎都活在社會最底層。一些空置的房屋,也成了拾荒者的天堂。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很容易造成拾荒者客死他鄉,這種情況我也曾經常遇到,所以我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這方麵。

    “我之前也以為是,但情況比我們想的要糟糕,發現白骨的是工地的拆遷隊,他們是砸開水泥台之後發現的白骨。”

    “水泥藏屍?”

    “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

    嫌疑人有藏屍的行為,單從這一點來分析,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定性為他殺。

    最後的一絲幻想也被無情地打破,10分鍾後,我們整裝待發,朝案發現場駛去,當我們的勘查車剛剛停穩時,徐大隊已經先我們一步,在現場配合當地派出所拉起了警戒線。

    “徐大隊,現場什麽情況?”

    “報案人叫張勝,是拆遷隊的工人,他們今天在古橋社區93號執行拆遷任務時,砸開了院子中的一個很大的立方體水泥台,發現裏麵有一個人的頭骨,隨後就報了案。”

    “房子是誰的?”

    “根據戶口底冊記錄,古橋社區93號屬於一名叫黃修萍的女子,我已經讓偵查員去聯係了,很快就能有答複。”

    “好,那我們先去看看現場再說。”

    穿戴整齊後,我們一行人站在了中心現場外圍,雖然房屋的院牆已經被完全推倒,但通過建築布局,還是可以很容易地還原房子的構造。

    這是一座坐北朝南的磚混式四合院,院子由東、西、中三間瓦房組成,正中位置的瓦房麵積相對要大很多,按照正常的建築布局,這間應該是起居生活的主屋。

    那塊被砸開一半兒的水泥台,就砌在了主屋的窗台下。

    根據測量,這是一塊長2米,寬80厘米,高1米左右的立方體水泥,水泥的表麵長滿了綠色的青苔,估計已經修葺了不短的時間。

    還帶有毛發的白骨像是化石一般鑲嵌其中。

    現場已經“時過境遷”,我這名痕跡檢驗員也基本失去了勘查的必要。

    “咱們先把屍骨小心取出來再說。”

    在小型切割機的幫助下,所有人都給明哥打起了下手。

    取骨的工作比想象中要簡單很多,因為屍體腐敗膨脹後會使骸骨和水泥之間存有空隙,所以隻要切割開水泥麵,就可以直接將遺骨取出。

    屍體變為白骨,往往要經曆很長的時間,根據環境的不同,少則一年,多則十年,均有可能。

    對於屍骨,拚接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們都知道,人體由206塊骨頭組成,分為長骨、短骨、扁骨和不規則骨四種。屍骨的拚接對偵破有著重要的作用:第一點,判斷死者是否存在殘疾或者天生缺陷,這對判明死者身份有著重要的指導作用。

    第二點,可以根據骨骼特性,判斷性別、年齡、身高等個體特征。

    通過骨骼判斷性別,很多朋友都不陌生,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觀察盆骨,女子一般坐骨寬度、恥骨長度、坐骨大切跡寬度等等都要大於男子,利用盆骨分析性別對法醫來說是最基礎的技能。屍骨拚接完畢,推斷身高那更是輕而易舉。

    但根據骨骼推斷年齡,卻是一個考驗法醫能力的活兒。

    技藝精湛的法醫,可以利用人骨的多個特征來分析死者年齡,常見的有四種:第一種是利用骨化點的出現和骨骺的愈合程度來分析;第二種是觀察骨骼的長度;第三種是分析顱骨或者骨盆的變化來判斷;第四種也是最為準確的一種,就是從死者的牙齒上去找尋答案。

    利用牙齒分析死者年齡,用得最多的就是利用牙齒的磨耗程度,或者根據牙髓腔的變化來進行判斷。

    牙齒的磨耗程度對於“年紀偏大的白骨”使用得較多,但對於“青年白骨”,利用最多的還是牙髓腔特征。

    正常的牙髓腔位於牙齒內,分為髓室和根管兩個部分,周圍被牙本質所包圍,腔內有牙髓,髓腔的形態與牙齒外形相似,髓室位於牙冠部,分為髓角、髓室壁、髓室頂、髓室底、根管口幾個部分;根管是髓室在牙根部位的延續,呈細小管狀,其數目大體與牙根數相同,形狀與牙根的外形相同,根尖有空,通過血管和神經與牙周圍的組織相連。其實牙髓腔對我們來說並不陌生,一些牙膏廣告上經常會模擬牙髓腔的動態圖。

    隨著年齡的增長,牙齒的牙質也會緩慢地增多,這樣就會使得牙髓腔逐漸變小。年輕人的牙髓腔較大,隨著年齡的增加,牙齒咬合麵的磨損會使髓室頂逐漸下沉,牙尖漸漸被磨平,髓角變成鈍圓形,牙髓腔體積也會跟著減小,到了老年時,牙髓腔會因為萎縮而幹枯。

    按照牙髓腔隨年齡變化的情況,可以分為A、B、C、D四種類型。

    A型:髓室開闊呈圓錐形,髓角尖銳,根管近髓室處大而呈漏鬥狀,約10歲。

    B型:近根尖1/3部分的根管變細呈棒狀,髓角萎縮呈現鈍圓,約20歲。

    C型:髓腔與根管萎縮最為明顯,根尖孔變小,上頜第一和第二前磨牙、下頜第一磨牙呈現此種情況為30歲左右,第二磨牙等所有牙齒都呈現此種情況為40歲以上。

    D型:根管呈細棒狀,整個髓腔變得更窄小,50歲以上。

    通過牙髓腔來判斷年齡的跨度雖然都是在10歲,但經驗豐富的法醫根據自身的經驗,幾乎可以縮短在5歲左右。

    “死者為女性,身高一米六五,年齡25周歲上下。”明哥仔細觀察完骸骨之後,繼續說道:“死者的頭部有數十處鈍器打擊傷,這裏並不是殺人現場。”

    “什麽?這裏不是殺人現場?”

    明哥點點頭,拿起了顱骨:“你們看,死者的整個頭部幾乎布滿了鈍器打擊造成的凹陷,根據傷口成形的原理,我個人推測,嫌疑人使用的作案工具很有可能是扳手。死者的致命傷應該是這一處重疊打擊的顱骨凹陷,按照擊打的次數,嫌疑人大概在死者頭上敲打了幾十次。”

    明哥說著拿出一張物證軟標尺貼在最為明顯的一處凹陷之上:“傷口長約6厘米,寬1.5厘米,嫌疑人使用的是大號的扳手。”

    明哥放下顱骨:“假設嫌疑人和死者在一個相對開闊的地方,那麽嫌疑人使用大號扳手,隻要用力得當,三次以內,絕對可以致命。但從現實情況來看,嫌疑人一共連續擊打了數十次,說明嫌疑人在作案的過程中,不具備直接打擊致死的條件。”

    “決定鈍器擊打作用力的大小,一是作案工具,二是自身力量的大小,第三就是擊打的距離。

    “嫌疑人使用的作案工具是大號扳手,其能將死者的顱骨敲開,證明力量並不小,這兩點被排除之後,剩下的欠缺就隻能在打擊距離上。

    “也就是說,嫌疑人在作案時,可能是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導致其無法長距離地揮動扳手,所以才造成多次擊打致死的後果。”

    “四合院的每個房屋都很寬敞,可以排除,也就是說,嫌疑人是在某個‘狹小空間’殺人後移屍到了這裏?”我反問道。

    “對,所以這裏不是殺人現場。”

    明哥沒有停頓,繼續說道:“水泥塊上有修補的痕跡,說明嫌疑人用水泥將死者密封之後,還曾在這裏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什麽?嫌疑人在這裏居住過?”這絕對是案件到目前為止最令人振奮的消息。

    明哥點點頭,繼續說道:“水泥主要是以矽酸鹽、石灰粉等為主料,水泥直接凝固效果不佳,必須混有黃沙,從我們切割下來的水泥塊來看,嫌疑人在澆築屍體時,也混有大量的黃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上一章 回目錄 標記書簽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