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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屍案調查科.第二季.2,一念深淵》(2)(5/5)

作者:蜘蛛字數:73936更新時間:2023-09-29 00:21:23

    “老人家,這可使不得。”陳大喜雙手將老婦扶起,“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我叫周玉芝,就住在山下,最近有些煩心事兒,正要上山燒香化解,沒想到就遇到大師您了。”

    “嗯,看來我與老人家注定有一次緣分,既然這樣,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眼前的場麵曾在周玉芝的夢裏上演過無數回,她多麽想能有一位高人帶她脫離苦海,然而,就在今天,這個夢近在咫尺。

    十一

    周玉芝跟著陳大喜的腳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生怕麵前這位百年不遇的大師忽然消失不見。

    步行百餘米,兩人在一個清靜的涼亭內停步。

    “阿彌陀佛,”陳大喜雙手合十,“我本在千裏之外修行,前幾日深夜參佛之時,忽然一道靈光從貧僧眼前滑過,夜晚佛祖托夢,此靈光是大吉之兆,按照佛祖指引,我一直追到此地,今早便在山頭的廟宇附近發現了佛光。”

    “佛光?”周玉芝激動得渾身顫抖。

    陳大喜點點頭:“佛光落於廟宇後院,我隻身前往拜見,一位道教仙姑隱於廟中修行。”

    “山神廟,‘仙娘’?”

    “正是。”

    “後來呢?”

    “我道明來意之後,仙姑告知廟中珍藏了一枚得道高僧的佛舍利。”

    “佛舍利?”周玉芝聽到這個名詞,雙眼立刻射出光芒。

    “佛舍利是高僧圓寂後的佛法結晶,蘊含無邊法力,而且這顆舍利能引起佛光,想必它的主人絕非凡人。”

    “難道是……”

    周玉芝剛要把“活佛”兩個字噴出口,便被陳大喜斷然阻止。

    “佛法無邊,施主若非有緣人,切不可妄加猜測,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陳大喜當了幾十年假和尚,這故弄玄虛、點到為止的把戲,他已經玩兒得爐火純青。

    他本想著在五指山建廟,狠狠地在煤老板身上敲一筆,甚至都想到了拉“仙娘”入夥,可無奈“仙娘”卻是真正的修行之人,柴米不進,眼看到嘴的鴨子飛了,說不生氣那是放屁。

    武俠小說很多人都看過,說要坑害一個門派,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告訴江湖眾人,這裏有失傳的武功秘籍。陳大喜現在的做法就有異曲同工之處,你“仙娘”不是想清淨修道嗎?我偏要抓幾個虱子放在你頭上讓你撓。

    “不讓我建廟,我也不會讓你好受。”陳大喜望了一眼山頂,冷笑了一聲。

    十二

    周玉芝目送大師離去,直至消失在視線盡頭,確定周圍再無他人之後,她慌忙邁起小腳抄近路上了山。當咬牙跑到山頂時,體力不支的她有些頭暈眼花,9月的日頭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她下意識把手放在眉前,忽然,她仿佛感覺到眼前有一圈七彩日暈。

    “這難道就是佛光?

    “對,這一定是,大師沒有騙我,山神廟中肯定有寶物。”

    強大的心理暗示讓她瞬間回到了巔峰狀態,她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邁著大步走進了廟內。

    大廳之中,“仙娘”落座蒲團之上。

    “你來了!”因為經常上山燒香,“仙娘”跟前來的周玉芝很是熟絡。

    “我……”周玉芝一時語塞。

    “你有事兒?”

    “沒、沒、沒有。”周玉芝矢口否認。

    “有事兒盡管說來,咱們認識幾十年了,跟我你不必客氣。”

    “當真?”

    “當真。”

    “‘仙娘’,你是不是有一個佛舍利?”

    “你是聽誰說的?”

    對方異常的反應,給周玉芝吃了顆定心丸。

    “那就是有了?”

    “有。”

    “能不能給我看上一眼?”

    “這可使不得,我這顆舍利是多年以前一位高僧轉托於我的,此物非比尋常,不可隨便公示於人。”

    “看在我上山燒了這麽多年香的分兒上,看一眼都不行?”

    “你說的這是哪裏話?燒香是你自己的修行,和佛舍利有何幹係?不管是佛還是道,講究的是個人品行,容不得討價還價。”

    “‘仙娘’,咱倆年紀差不了幾歲,我從小就到處燒香拜佛,為此我一輩子沒有婚嫁,我本以為老天會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可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山下的人哪個不說你用咱們山上的靈氣煉仙丹,你已經修行這麽多年,就算是死了估計也能駕鶴西遊,可我呢?我這73的坎兒剛剛邁過來,能不能挺到84還兩說,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把舍利子讓給我,好讓我死後榮登極樂,也不枉我信了一輩子神佛。”

    “荒誕至極!”“仙娘”甩出拂塵,關門送客。

    麵對“仙娘”的舉動,周玉芝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一絲竊喜,因為她已經打心裏確信,這顆佛舍利一定是個至寶。

    “最近不逢節氣,應該不會有人上山,我要趕緊搞清楚佛舍利到底怎麽用。”周玉芝邊走邊盤算,神神道道地走進了村子。

    因為注意力過度集中,她完全沒有發現一個男人正悄悄地跟在她身後。

    大門剛一打開,男人便快速閃進了院子。

    “小孟,怎麽又是你?”

    “你要是不把我腦子裏的蟲子取出來,我這輩子都會跟著你。”

    說話的人叫周孟,20歲出頭,家住村子東麵,按照輩分來算,他應該喊周玉芝一聲“奶”。

    周玉芝一輩子沒有子女,平時對村子裏的孩子都很疼愛,像周孟這麽大的孩子,從小幾乎都喜歡溜進周玉芝的四合院討點兒零食,周玉芝對孩子也是來者不拒。但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乖巧可人,周孟就是個例外,他生性頑劣,每次都把周玉芝家裏攪得雞犬不寧。

    曾有一次,6歲的他翻出了周玉芝求來的神符,按照道長的說法,神符不能見水見光,可作為熊孩子的他哪兒會在意這些,等周玉芝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蘸著唾沫把神符貼得到處都是了。

    周玉芝氣得渾身發抖,為了這幾道符文,她在道門前足足跪了一天,為了讓周孟長點兒記性,她轉身走進屋內,把一根大頭釘藏在指縫中,接著一巴掌打在周孟的頭皮上。

    忽然一陣刺痛,讓周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告訴你,我剛才在你的腦子裏放了一隻蟲子,你下次要敢再調皮,我就讓蟲子吃了你的腦子!”

    麵對周玉芝的恐嚇,周孟的哭聲戛然而止,6歲孩童本該清澈透明的眼睛,也因這句話開始變得有些混濁不堪。

    周玉芝還沉浸在那幾張符文的悲痛之中沒緩過勁兒來,她哪裏會去理會周孟的變化,她看對方還愣在原地,心裏的火“騰”的一下又燒了起來:“還不快走,要不然我讓蟲子咬你了!”

    周玉芝說完又拍了一下周孟的腦袋。

    和剛才相比,周孟冷靜得有些可怕,那本不應該在孩童臉上出現的鎮定,卻那麽真切地浮現在周孟的臉上。

    周玉芝也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但是她就是不知道哪裏不妥:“還不走?”她又抬起手紮了一次。

    周孟還是剛才的樣子,紋絲未動。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麵對一個孩子,接連紮了幾次,周玉芝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了,她本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連拖帶拽地把周孟送出了大門。

    從那以後,周孟20年都沒有再走進這座四合院半步,就連平時打個照麵,周孟都故意躲閃。

    每當這個時候,周玉芝都感到一絲歉疚,但跟一個孩子,她不知該如何去溝通。

    其實周玉芝看到的隻是表麵,她哪裏知道當年周孟回到家裏就害了一場大病,他經常在半夜大喊大鬧,說自己頭疼,當父母問他為何頭疼時,他總是欲言又止。無奈之下,父母帶他輾轉多家醫院,可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

    周玉芝因迷信神佛,一輩子沒有嫁人,很多人背地裏都喊她“神婆”,說是被鬼迷了心竅。

    周孟之所以對“放蟲之事”閉口不談,主要還是擔心“神婆”會對自己的父母妹妹下手。

    就這樣,噩夢從6歲開始就一直伴隨著周孟的成長,強大的心理暗示就好比在白紙上塗鴉,從點到線再到麵,逐漸擴大,他始終覺得他的腦子裏就是有條蟲子,隻要有個頭疼腦熱,他都會感覺是那條蟲子在啃食自己的腦子。

    他隱忍著,敢怒不敢言,以至在村中見到周玉芝,他都要躲著走,他想營造一個假象,好讓周玉芝認為他真的害怕了,隻有他裝可憐,這個“神婆”才能放過他的親人。

    周孟從小行為古怪,小學未上完便輟學在家,好在妹妹沒有步他的後塵,反而學習成績優異,考取了全國重點,畢業後嫁給了一個高級工程師,在北京安家落戶。他們的父母也跟著沾光,住進了京城的套房之中。

    妹妹曾多次要求周孟一同前往,但均被他拒絕,他覺得這樣挺好,家人都不在身邊,正好可以卸掉他的思想包袱,周玉芝折磨了他那麽多年,他終於有底氣去當麵說道說道。

    為了防止其他村民說閑話,周孟總是悄悄前往。

    可每次爭論都是以周玉芝的“我當年隻是嚇唬你的”這句話收場。

    整整20年的折磨,周孟怎麽可能相信周玉芝的信口雌黃,可不相信又有什麽辦法?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他來了不下10次,可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他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估計等她死了,我的頭疼病就能好了吧。”周孟總是這樣勸自己。

    十三

    擺脫了周孟的糾纏,周玉芝急匆匆地跑進屋內,打開了一個安有五八掛鎖的木盒。

    黃的、紅的、白的法器被她一一取出,什麽佛教的開光玉石、道教的轉運神符等,簡直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在翻箱倒櫃之後,她終於找出了一本寫滿毛筆字的手抄《佛經》,這本《佛經》來自一位僧人的贈送,因為是毛筆手抄本,所以她覺得是個寶物。

    剛才在山上聽陳大喜提及“佛舍利”時,她就隱約想起了這本書,雖然她認字不多,但還算略知一二。

    周玉芝把書握在手中,在指尖蘸上唾沫,一頁頁翻開品讀,當翻到一半兒時,她終於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舍利……佛土……佛法無邊……極樂淨土……”

    周玉芝竭盡所能,大致認出幾個常用名詞,隨後她開始絞盡腦汁參悟其中的奧秘。

    “佛法無邊”“極樂淨土”很好理解,“佛土”她也不陌生,因為她曾聽說“佛土”服用之後可以增加修行,所以她也弄了一塊放在了百寶箱中。

    “舍利……佛土……

    “舍利……佛土……”

    她小心地琢磨兩樣物品中的奧秘,忽然,她靈光一現:“難道意思是說,佛土和舍利一同吃下,可以獲得無邊法力,然後榮登極樂淨土?”

    “對,一定是這個意思!”她合上《佛經》開始閉目意淫。可如何獲得那顆佛舍利,成了她無法逾越的鴻溝。“榮登極樂”是她畢生的追求,麵對如此大的誘惑,一個極端的想法在她的腦子裏浮現。

    “要想尋來,怕是沒有希望,若是硬搶,難免‘仙娘’會施法對我不利,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用桃木枝釘死她!隻要舍利到手,我用佛土服下,一切就能功德圓滿。”荒誕的殺人動機,就這樣在周玉芝的心裏揮之不去。

    山神廟她再熟悉不過,“仙娘”的生活習慣她更是了如指掌,為了能保證計劃順利進行,她特意選擇在深夜上山。在騙開“仙娘”的房門之後,周玉芝一棒砸在了她的後腦勺上,緊接著用桃木枝一頓狂刺,直至“仙娘”已經沒有了呼吸。

    屋內的擺設十分簡單,殺人後的周玉芝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顆令她魂牽夢繞的佛舍利。

    回到家中,她先是沐浴更衣,接著便翻開皇曆,選了一個良辰吉日來完成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第二天早上6點,周玉芝選定的時間終於到來,她恭敬地把佛舍利雙手舉過頭頂,在一句“阿彌陀佛”之後,乳白色的舍利被她整顆吞下,就在食道中緩慢蠕動的舍利剛剛到達胃內時,幾塊雲糕狀的佛土被她大口大口地接著咽下。

    沒有液體引流,服用的過程十分痛苦,她隻能靠食道中少量的唾液緩慢地將佛土蠕動至胃中。

    而這個點,也正是周孟雷打不動的起床時間,為了增加收入,他自己在村西邊承包了3畝塑料大棚種植番茄,而大棚距離周玉芝的四合院不足百米,清晨吸入的冷空氣,讓他的腦袋又有些刺痛,就在他想方設法要把腦袋中的“蟲子”取出時,他忽然發現四合院的門縫射出暖黃色的燈光。

    “她不該起這麽早啊!”

    周孟每天都要從此經過,他對周玉芝的作息時間十分了解。

    出於好奇,他推門走了進去。

    周玉芝雖然聽到了動靜,但口中的佛土還沒有咽下,她隻能緊閉雙眼,不去理會。

    周孟指著盤坐於地麵的周玉芝:“好哇,你這個神婆子,又在害人,說,你是不是在給人下咒?”說著,周孟一把將周玉芝拎起。

    “咕咚。”在巨大的外力下,最後一口佛土竟順利到達胃中,周玉芝感到了空前的輕鬆。

    “你這個害人精,快把蟲子從我腦子裏取出來!”

    有了佛舍利的庇護,周玉芝也變得相當有底氣:“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現在是神,你敢對我不敬?”

    周孟見對方開始胡言亂語,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一把揪住了周玉芝的頭發。

    已經成“神”的周玉芝,肯定不甘示弱,她也揪住了周孟的頭發,兩人推搡著在堂屋中扭打起來。

    周孟本以為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不會有多大力氣,可他哪裏想到,周玉芝正在興奮點上,正是因為周孟的大意,周玉芝趁機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占了上風的周玉芝信心倍增,她相信是佛舍利起了作用,自認為現在已經完成了“從凡人到神的蛻變”,而與“神”對抗的周孟,就是妖魔的化身。

    “上仙正在催我榮登極樂。”她抬頭看了一眼天際,轉身走進了廚房,再次走出時,一把菜刀已經握在手中。

    “你個神婆,你想殺我?”

    周玉芝冷笑,因為在她的眼裏,周孟已經不再屬於人的範疇。

    而她的這個表情,忽然讓周孟想起了21年前噩夢開始的瞬間。

    漸漸地,周孟有些失去了理智,他一腳踹在了周玉芝持刀的手臂之上,隻聽“當啷”一聲,菜刀被踢進了廚房,見狀,兩人同時衝進屋內,因為體力的懸殊,周孟還是搶先將菜刀抓到手中。

    他撿起菜刀,抬手就朝周玉芝脖子上砍了過去,鮮血像決堤的洪水般噴濺在他的臉上,周玉芝也在瞬間重重地摔倒在地麵。

    “死了?”

    一切結束得太快,周孟還沒有緩過神來,他走到屍體旁,使勁兒地踢了踢,見對方沒有反應,他沾滿鮮血的臉,笑得有些猙獰:“哈哈,神婆死了?神婆真的死了?哈哈哈……”

    周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多年的頭疼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沉重的思想枷鎖被卸下後,他竟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空蕩蕩的。

    “被蟲子啃了這麽多年,不空才怪!”

    農村人都講究以形補形,吃哪兒補哪兒,為了彌補腦袋的空缺,周孟舉起菜刀,朝周玉芝的腦殼使勁砍了過去……十四

    離開五指山的這10多天,陳大喜忙得不亦樂乎,建廟的事情已經打了水漂,他隻能走街串巷再尋一個俗家弟子,雖然他能想到回去要看慧心的臉色,但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已經做好了“不要臉”的準備。

    而在離開之際,他還是想再看一看曾讓他魂牽夢繞的五指山。

    可他剛來到山下,就發現時不時有警察從他身邊走過。

    “五指山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熱鬧?”陳大喜帶著疑惑往人群密集處走了過去。按照他的回憶,那裏應該是一個小型的停車場,可現如今已經被烏泱泱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看熱鬧的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兒,有老人,他們自發地站成一個圈,然後一個個抻長了脖子、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盯著圈內的一舉一動。

    陳大喜爬到了半山坡上,高度的落差讓他看清楚了圈內的情況。一排桌椅,五名警察,外加一條橫幅。

    橫幅上的一串大字很是紮眼:“‘9·7’山神廟殺人案、‘9·8’周玉芝被殺案,案件辦理通報會”。

    看清楚內容的陳大喜,忽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當他看到“山神廟”幾個字時,這種不安就變得更為強烈。

    全部準備就緒,一位年紀稍大的警察拿起了話筒。

    “喂,喂。”話筒的試音聲在山間回蕩。

    “大家請安靜一下,我是林北區公安局局長,我姓李。”

    簡單的開場白讓吵鬧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最近在我們這裏接連發生了兩起性質惡劣的凶殺案件,給社會帶來了極大的負麵影響,尤其是五指山的山神廟裏,還供奉著抗日先輩的靈位,案件發生後,雲汐市公安局各級領導高度重視,最終兩起案件在一周內成功破獲,為了澄清一些被歪曲的事實,今天,我們在這裏召開案件通報會,並請來市級媒體對通報會進行全程報道,下麵,我代表林北區公安局將兩起案件的具體情況通報如下……”

    通稿以簡要案情、受害人情況、辦案情況以及嫌疑人最終處理結果的順序展開,當李局長讀出“經鑒定,犯罪嫌疑人周孟患有精神疾病,屬完全無刑事責任能力人”時,台下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周孟殺人食腦,作案手段如此凶殘,這種人如果不用負刑事責任,公安局能保證他不再害人嗎?”電視台的記者代表圍觀的老百姓提出了疑問。

    “嫌疑人周孟不用負刑事責任,這是法律的明文規定,不過大家不用擔心,因為按照辦案程序,他將會由法院執行強製醫療。”

    一個問題解決後,記者又接著提出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問題。

    話筒中的問答內容,對遠處的陳大喜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他直愣愣地站在那裏,目光空洞無神,他哪裏會想到,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竟然釀成如此悲慘的結局。

    他是一名“商僧”,最擅長利用人的信仰謀取錢財,在他的眼裏,那些不惜花重金燒香之人看似是對佛的虔誠,而實際上他們更愛的是自己,所謂的“佛”隻不過是他們花錢買回去的“平安”。

    他們有的自私,有的貪婪,有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當他們的良心感到不安時,他們就想著能花錢請一尊佛像消災解難。所以陳大喜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心安理得,他沒覺得利用不古人心去謀取錢財有何不妥。

    可時至今日,他才徹底悟透一句話:“這世上,人若是沒有了信仰,終究會淪為魔鬼的信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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