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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罪案調查科.罪終迷局.終場》(4)(2/5)

作者:蜘蛛字數:69874更新時間:2023-09-29 00:21:32

    “好吃嗎?”他問。

    女孩兒使勁兒地點了點頭:“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我爹祖傳的手藝,除了我們家,沒人能做好。”解凱指了指女孩兒的口袋,“那一塊你確定不吃?再晚一些可就不好吃了。”

    女孩兒輕輕搖了搖頭,她低聲道出了實情:“我想把這塊帶給我奶奶。”

    “你奶奶?你家裏還有誰?”解凱隨口一問。

    “就我和奶奶。”

    “那你爹媽呢?”

    “不知道,沒見過。”

    解凱有一段時間很叛逆,爹媽給他什麽他都會吃一口剩一口,他的媽媽常常用一句話教訓他:“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種沒爹沒媽的孩子想吃都吃不到。”被罵時,解凱才隻有四五歲,他不知道沒爹沒媽的孩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直到今天他看到如此落魄的女孩兒,才知道沒爹沒媽到底有多麽傷心。

    解凱雖然隻有7歲半,但他身上那種保護弱小的天性卻是與生俱來的,他從女孩兒口袋中一把掏出米糕:“放心吃吧,以後我天天給你帶。”

    女孩兒眼中閃爍著波光,因為她沒爹沒媽,村裏的孩子都把她當成欺負的對象,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一個人這樣對她,雖然兩人是初次見麵,但是女孩兒已經把解凱當成了最信任的夥伴。

    二十一

    那次分別之後,他與女孩兒互換了稱謂,解凱的母親因寵溺兒子,在家時常喚他“小螃蟹”,女孩兒大名叫裴春楠,乳名楠楠,解凱靈光一現,給女孩兒起了個“小南瓜”的綽號。女孩兒比解凱小,稱呼他“小”字有些不妥,所以就改口叫他“螃蟹哥”。

    在家裏,解凱經常把米糕當零食,少了幾塊,解文亮也不會在意。為了不引起父親的懷疑,解凱在賣糕時就會給女孩兒提前留下暗號,讓她幾時幾分到槐樹下等候,當解凱陪父親賣完米糕後,他會打著出門玩耍的幌子在槐樹下和女孩兒見麵。久而久之,兩人因米糕成了青梅竹馬的夥伴。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兩人之間的關係也開始出現了變化。

    解凱常年跟在父親身後做買賣,學習上是個十足的學渣,勉強讀到初中的他,實在受不了知識的熏陶,早早地輟學跟在父親身後經商。裴春楠的家境貧寒,在她心裏唯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因此裴春楠選擇繼續學習。由於人生道路發生了改變,兩人從此分道揚鑣,其間有很長一段時間,解凱差點兒忘記了裴春楠的長相。

    隨著人們生活質量的提高,紅糖米糕的生意越來越難做,解文亮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轉行做其他的買賣。於是他果斷拿著多年的積蓄,在鎮上買了一間門麵,做起了幹貨熟食生意。

    20世紀80年代中期,冰箱還是個稀罕玩意兒,那時候唯一的保鮮辦法就是將食物製作成“幹貨”。那些幹雞臘魚,是很多家庭的首選食材。買上一吊臘肉,想吃時切上一段,既能省去油鹽,又能解饞。生意開張時店內絡繹不絕的顧客,再次證實了解文亮的商業頭腦。

    有了店鋪,上門生意就算再忙,解文亮夫婦也招呼得過來,解凱每天的任務就是在清晨用三輪車幫父親拉趟貨,其餘時間他可以自由分配。

    “我記得小南瓜告訴我她考上了鎮裏的初中,反正也沒事,要不要去找找看?”解凱閑來無事就會在心裏反複自問。

    鎮上距離村子有些距離,回家很不方便,多數學生都選擇住校,不大的鎮子上有3所初中,解凱隻要幹完活兒,就會在校門口溜達,可遺憾的是,他前後轉悠了一個多月,也未見到裴春楠的影子。

    每所學校都有食堂,學生宿舍也建在校園內,如果沒有學生證,校門口的保安是嚴禁外來人員入校的,也就是說,如果裴春楠不出校門,解凱就是想破了天也不可能見到對方一麵。多次嚐試無果後,解凱漸漸放棄了念想。百無聊賴的他隻能每天揮舞著布條棍,在店門口的攤位上驅趕蠅蟲。

    有句話說得好,叫“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那是一個周六的上午,解凱剛把一車貨卸下,店門前就來了一個學生打扮的女孩兒。女孩兒背對著他認真地挑選著鹽海帶,解凱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女孩兒對麵小聲呼喚:“小南瓜。”

    聽到“小南瓜”三個字,女孩兒突然抬頭,她的目光剛好和解凱的對視在一起,女孩兒驚喜地叫出聲:“螃蟹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解凱微微一笑:“這店就是我家開的。”

    “難怪我放假回村都沒找到你,你們一家竟然都搬到了鎮上。”

    “你去找過我?”

    兩人都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裴春楠被這麽一問,瞬間感覺臉頰滾燙,不知該如何回答。

    長大了的解凱從“半個生意精”修煉成了“一個生意精”,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也練得爐火純青,從對方的反應他可以斷定,裴春楠絕對去村子裏找過他。小時候青梅竹馬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在他的眼前,短暫的回憶後,解凱問出了最有深意的一句話。

    “小南瓜,還想再吃紅糖米糕嗎?”

    裴春楠這次沒有躲閃,她勇敢地迎上了解凱投來的目光,堅定地回了一句:“想,做夢都想。”

    “明天是周日,老地方,可以嗎?”

    裴春楠使勁兒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麵帶笑容的解凱,在裴春楠的身後逐漸變得模糊,她低著頭漫無目的地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之後,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自從上了初中,她幾乎就和解凱斷了聯係,她曾不止一次去村裏找過他,可一次次等待她的隻有緊鎖的大門。如果說每個女人心裏最終都會住下一個男人的話,那這個男人早在孩童時期就在裴春楠的心裏安了家。在那心靈無處安放的童年,是解凱給了她所有美好的記憶。那個時候的校園,風靡著瓊瑤的言情小說,男歡女愛也不再是羞答答的枕邊夜話,思想的解放,讓很多學生在初中時期便開始嚐試愛情的味道。裴春楠的相貌在學校雖然不算傾國傾城,但是至少也能與校花旗鼓相當。她用兩年的時間拒絕了不下20位追求者。再加上她本身就極為內向的性格,因此她也被同學評為“校園中最難追到的女生”。然而外人哪裏知道,裴春楠這顆冰冷的心隻會為一個人融化,這個人就是她的“螃蟹哥”解凱。

    二十二

    從鎮子回到仙槐廟需要坐一個小時的小巴,解凱在車站將買好的車票悄悄塞進裴春楠的手中,然後兩人心照不宣地假裝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小巴車上,兩人一前一後坐在車尾,裴春楠始終低著頭,解凱則借著車窗的反光,偷偷地打量著多年未見的“小南瓜”。

    一路上,兩人沒有交談,車子到站後,也是裴春楠先走幾十米,解凱才小心地跟在身後。為了避開熟人,兩人故意繞道而行,裴春楠時走時停,解凱時慢時快,這個場景讓記憶瞬間回到了童年。

    進入仙槐廟的路一共有三條,兩人從小到大走過無數回,那個常被兩人當成墊腳石的墳包如今還依舊堅挺地立在那裏。

    “對不起,對不起。”每回翻牆前,兩人都會雙手合十向墳包致歉,這個動作雖然隔了很長時間沒做,但是回到熟悉的環境後,他倆還是本能地做起了同樣的動作。

    進了院牆,懸在兩人頭上的枷鎖瞬間被解除,解凱笑眯眯地伸出右手:“我有玉佩,能辟邪,給你保護罩。”裴春楠先是一愣,然後很自然地將手放進了對方的掌心。

    解凱並沒有感覺到意外,他笑眯眯地從口袋中掏出兩塊紅糖米糕:“我自己做的,快嚐嚐。”

    當裴春楠聽到“自己做的”幾個字時,她下意識地將手與對方十指相扣。解凱感受到了那股從心裏傳來的力量,他五指一蜷,將裴春楠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中。

    裴春楠沒有像以前那樣掀開油紙,她深情地望著解凱,緩緩地開口說道:“螃蟹哥,我去你家找過你好多次,可是你都不在家,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她這麽說,解凱突然有些慚愧,相比之下,斷了聯係的這些日子,解凱除了偶爾想起外,似乎並沒有太關心過裴春楠的下落,去學校找尋,也不過是百無聊賴之時的突發念頭。

    事實雖是如此,但話卻不能這麽說,解凱想好說辭,壓低聲音回答道:“我也去學校找過你,不過沒有學生證,校門口的保安沒讓我進。”說完,他故意做出無奈的表情,討得裴春楠報以微笑。

    “你經常在店裏嗎?”裴春楠又問。

    “隻要你想見我,我隨時都在。”

    麵對解凱如此露骨的回答,裴春楠沒有感覺到任何不悅。而解凱說出這句話其實也是在試探裴春楠的反應,結果顯而易見,他與裴春楠是“郎有情,妾有意”,距離捅破窗戶紙隻剩下最後一步。

    解凱敢打包票,這個時候就算他把裴春楠撲倒在地,估計對方也不會做過多的反抗,但他不能這麽做,裴春楠即將進入初三,是學業最關鍵的時期,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解凱強壓著那種不可名狀的情感,低聲問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學校有中專的名額,我想初中畢業後直接考中專。”

    解凱知道裴春楠學習刻苦,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敢把目標定在中專。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那個年代的中專比現在的“985”還要難進,隻要能考取中專,就意味著畢業後能有一份體麵的工作。

    “考中專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問題不大。”

    解凱喜出望外,因為一旦裴春楠被中專錄取,那就意味著她會永遠在雲汐紮根,假如兩人有以後,隻要彼此心還在,走到一起隻是時間問題。

    二十三

    過來人都知道,校園愛情不外乎兩種結果,第一種是耽誤學業耽誤前程;第二種則是愛情事業雙豐收。不用猜,裴春楠也屬於後者。校園愛情最大的敵人就是“如膠似漆”,試想,如果熱戀中的情侶都生活在校園中,半刻不見就“十分想念”,上課滿腦子都是“他好我也好”,不毀學業簡直是怪事。而裴春楠和解凱則不同,他們一個在校內一個在校外,裴春楠周一至周六幾乎都窩在班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熬到周日,6天的學習壓力在解凱的陪伴下緩解得無影無蹤;這就好比跑熱了的發動機,需要停下來降降溫一樣。這樣的愛情對裴春楠的學習非但沒有影響,反而十分有利。

    一年後,裴春楠如願考入了紙廠中專。在那個沒有手機、電腦、大數據的時代,所有信息的載體全部都要依賴紙張,所以那時候的造紙廠絕對是香餑餑,紙廠中專在眾多中專院校中絕對是“清華北大”般的存在。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下午,裴春楠沒有回家,她想把這個驚喜第一時間和解凱分享,趕到仙槐廟時,天色已有些昏暗,但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夜幕逐漸降臨,月光如紗似水,大地也變得一片朦朧。卸下了壓力的裴春楠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她踮起腳,慢慢地向解凱靠近。

    不管在什麽時候,男性的激素永遠都比女性來得強烈,當裴春楠的呼吸聲在解凱的耳畔逐漸清晰時,他一把將裴春楠擁入懷中。裴春楠似乎早已有了預感,她眯起眼睛,準備迎接解凱最猛烈的攻勢。唇瓣相接的那一刻,裴春楠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要炸開,這是一種讓人嚐試後瞬間就能上癮的體驗,唇瓣間的輕觸再也無法滿足兩顆熾熱的心,他們幾乎要用盡全身力氣深吻下去。接下來的畫麵,並沒有按照影視劇的套路發展,雖然兩人摩擦出了烈火,但是火並沒有點燃幹柴。

    “我想和你一起看月亮。”裴春楠把頭埋在解凱懷中,說出了當年情侶間最喜歡說的一句情話。那時沒有電影院,沒有西餐廳,白天牽手會遭人閑話,唯獨月下的公園才是最佳的選擇。對情侶來說,最美好的畫麵莫過於兩人相互依偎,坐在無人的角落仰望天空的皓月。

    愛情的滋潤,讓解凱的腎上腺素分泌有些過剩,他指著樹頂對裴春楠說:“小南瓜,我們去樹上怎麽樣?這樣可以離月亮近一些。”

    “去樹上?這麽高?”裴春楠嘴上雖這麽說,但心裏還是有些小期待。

    “沒事,我有辦法。”解凱走進廟堂,搬出了長條香案,接著他選了一塊凹地,把香案牢牢立在樹下,“行了,咱們踩著這個就能上去了。”

    裴春楠沒有拒絕,她在解凱的攙扶下,順利攀上了最粗的那根枝條,當年沒有高樓大廈,到處都是低矮的瓦房,高度的落差,讓視野變得開闊,兩人坐在枝頭,微風拂麵而過,眼前的場景似乎隻有在童話中才會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蟲鳴蛙叫漸漸淡去,深夜悄然而至,裴春楠躺在解凱的懷中進入了夢境、那一夜,是槐樹粗壯的枝幹在支撐著兩人青澀的愛情。

    二十四

    中專的生活比裴春楠想象的艱苦,周一至周五文化課,周六周日下廠實習,這種理論和實踐結合的方式,讓兩人聚少離多。解凱雖然住在鎮上,但是每當想起裴春楠時,他總會來仙槐廟睹物思人。一個人的時候,少了浪漫,多了孤獨,唯有登高望遠才能讓他的心靈有所慰藉。站在樹幹的頂端,他隱約能看見紙廠中專那棟6層教學樓,愛屋及烏,那棟教學樓仿佛成了裴春楠的化身一般。可是飽受相思之苦的解凱哪裏會料到,他的這個舉動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

    那天下午,早早收工的解凱又爬上了槐樹頂,就在他想抬頭眺望遠方時,腳底突然失重,身體也隨之快速下落,解凱本能地伸手去抓,千鈞一發之際,幾根手指粗細的藤條被他牢牢拽住,藤條上的凸起將他的掌心劃開多條傷口,望著腳下一片漆黑,縱使手心如刀割般疼痛,他也不敢輕易鬆手,好在平時搬運幹貨練就了一副好臂力,隨著身體幾次搖擺,他重新穩住了重心。

    日光順著頭頂的洞口照射進來,白色的光斑將洞底的黑暗驅散。“樹裏麵是空的?”解凱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此時的他距離地麵不足2米,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他鬆開藤蔓跳了下去。“難道這就是樹仙住的地方?”解凱有些膽戰,又有些興奮。他喜歡看武俠小說,按照小說裏的套路,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必定會藏有驚天的秘密。

    解凱定了定神,情緒穩定後,他開始貼著樹壁慢慢向前挪動,洞內的麵積僅有十來平方米,沒用多久,他又重新回到了起點的位置。

    “就是一個樹洞,什麽都沒有。”好奇心淡去,頭頂的日頭也快要下山,“再不上去,今天就要在這兒過夜了。”想到這兒,解凱不敢再耽擱,他抓住兩根藤蔓,使出吃奶的力氣向上攀爬。潮濕的樹壁長滿了菌類、青苔,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嚐試,解凱才重見天日。為了防止有人重蹈他的覆轍,解凱回家取了一個木鍋蓋扣在了洞口之上。

    墜洞風波,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所以解凱從未向任何人提起。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嶗山街造紙廠由於擴大生產,急需擴充人員,裴春楠那一屆學生省去了一年的實習期,上到第二年時便被一鍋端走。

    二十五

    兩人有過約定,隻要裴春楠這邊一上班,解凱那邊就會托媒人提親,原本3年的計劃被縮短成了2年,無疑不是一件喜事。

    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媒婆眼裏,一頭是有體麵工作的女娃,另一頭是成功商人家的公子,刨去別的不說,單是外在條件就是絕對的“門當戶對”。

    裴春楠正式上班的第三個月,在媒人的撮合下,兩家人坐在了一個飯桌上。飯局一共隻有6個人,以媒人為中心,左邊落座的是解凱一家三口,右邊則是裴春楠和她頭發花白的奶奶。飯局分“三項議程”,首先,由媒人介紹兩家情況。其次,雙方家長相互寒暄。最後,征求兩人意願。一套程序走下來,隻要沒有大的分歧,婚事當場就能敲定。當天在兩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中,飯局完美收場。

    嶗山街造紙廠建在郊區,離解凱當年的老房子隻有十來裏路,為了方便兩人的小日子,解凱決定翻新老宅做婚房。這個提議曾遭到解文亮夫婦的反對,在他們看來,兒子要想有個好的發展,留在鎮上是最佳的選擇。

    解凱當然知道父母的想法,但比起自己,他更關心裴春楠的感受。裴春楠從小無依無靠,是奶奶將她一手拉扯大,如果裴春楠就這麽搬進鎮上,那她的奶奶定會無依無靠。除此之外,還有那座無法割舍的仙槐廟,那是他們感情的源頭,時不時去上一趟,都能勾起很多美好的回憶,所以解凱執拗地要留下來。同年的農曆十二月初八,解凱騎著一輛嶄新的“二八大扛”在親朋好友的簇擁下,把裴春楠娶回了家。那一年,裴春楠剛滿20歲。

    裴春楠所在的單位是當時灣南省最大的國營造紙廠,生產出的紙張經常是供不應求,每天等待運貨的卡車能從廠門口一直排到幾公裏外。那個年代科技水平不發達,紙廠的效益和工人的勞動強度永遠成正比,銷量好,意味著工人每天都要壓榨自己的剩餘價值,裴春楠自然也不例外。解文亮夫婦本想著孩子結婚後,便能圓了他們抱孫子的夢想,可麵對實際情況,這個想法也隻能暫時作罷。

    裴春楠在外忙碌,解凱也沒有閑著,成家意味著立業,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吊兒郎當,每天早上送完裴春楠,解凱會乘小巴回到鎮上,幫著父母打理店麵,為了熟悉渠道,從進貨到送貨的所有環節,幾乎都被他一人包攬。

    第一個5年,在兩人忙碌而充實的生活中度過,裴春楠當上了車間的主管,解凱也正式從父母手中接過了店麵的經營權。在外人看來,這段婚姻相當幸福美滿,可其中的冷暖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裴春楠多年無法隆起的肚子,成了兩人之間揮之不去的陰霾。為了求得一子,裴春楠這些年到處尋醫問藥,但始終不見起色。父母的催促給小兩口造成了不小的壓力,解凱也因此和父母發生過多次矛盾,解文亮夫婦一氣之下選擇回浙江老家安度晚年。解凱從此獨自挑起了店鋪的大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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