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二十六幅,幾乎都是我叫人臨摹來的,你穿深紫色的衣裳也很好看,比水藍色更好看。”
“你喜歡冬天,厭惡夏天,你說夏天會出汗,每個人都是汗臭的,十分失禮,冬天就好了,冬天煮茶吟詩,你愛白雪皚皚,冰封千裏。”
“......”
阮雲華支在少年腿邊的胳膊,逐漸收了回來,表情是驚訝的。
竟然真的有人能隻見一麵,就這般瘋狂的喜歡他,並且做這麽多‘蠢事’,自以為了解他。
阮雲華右手撫上心口,心髒跳動劇烈。
他在心底說——
這人怕是腦子不靈光,真的喜歡就該直接來皇城找他,做這些事一點用都沒有。
但手掌下跳動極速的心髒,以及心底隱隱生出的喜悅,還是讓他晃了神。
怎麽會聽見一個男人喜歡自己,竟然會有些開心。
這太怪異了。
沈樂安其實一直都低頭看著自己腿邊的水藍色衣袖,看著對方緩緩收手,他心底不舍而慌亂。
會討厭嗎?
被他這樣喜歡,會不會討厭啊。
“......侯爺,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其實......其實不多的,我做的遠遠比這些多。”
“我,我還讓人去皇城了,替我守在侯府外麵,我讓他半個月給我寫一封信,寫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阮雲華震驚挑眉,但沒有打斷他的話。
“他回的信每一封都大差不差,你三天一上朝,七天去一次城外玉器倉,每隔十天要去固定的茶樓喝新製的茶湯。”
“你有個弟弟,他說你很疼弟弟,在皇城裏是出了名的,我便也開始關注阮團子,小公子在一個書院被欺負了,是吧,這些我都知道,世子帶兵圍了狀元府,我也知道。”
“侯府後院裏有一棵柿子樹,成熟的時候,會引來小鳥啄吃,柿果落滿地......”
沈樂安忍了半天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啪嗒啪嗒的落在腿上紅衫布料上,暈染出一片片水珠圓形。
他說。
“我好像離你很近,你的衣食住行我都知道,可我又離你很遠,你從未記得過我。”
“......”
隨著他最後一句話落下,廂房裏徹底陷入寂靜。
窗外隱約能聽見集市上小攤販的叫賣聲,孩童們清脆的打鬧嬉笑。
在這個氣氛裏。
阮雲華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話,很簡單的幾個字。
“謝謝你的喜歡。”
“不用謝。”沈樂安該謝謝眼前人給他能說出這一切的機會,他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漬,“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關你的事。”
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關你的事。
阮雲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有些愧疚,之前不該懷疑這人對他的心意。
能把他的衣食住行,以及言語習慣都說出來,無疑是需要很大的耐心。
從皇城飛鴿傳書到水坎城,少說也要三天左右。
這三年來,信鴿飛過多少趟,才能讓這個少年如此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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