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戰前,不僅論勇,還要論智、論謀。而三公子的謀略,不輸任何人……”
她坐在燈前寫信,寫好又撕掉,寫好又撕掉。
孩子是很敏感的,大人以為他們不懂事,其實心思很細膩。前陣子敖七幾乎每天一封信,總有說不完的話,突然就沒有信來了,連孩子都察覺到了異樣。
以前她喚裴獗一聲“夫主”,裴獗也常為她遮風擋雨。
她知道任汝德心裏有很多疑惑。
馮蘊心裏哐當一聲。
而那是三年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但不說,隻怕就來不及了。
一看到馮蘊,曹開便上前行禮,便將手上的信件交給她。
馮蘊克製著不安,拆開信一看。
“哇!”剛剛止泣的阿右,張開嘴巴便大哭起來。
馮蘊心下微窒,臉上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激將一般,嘲弄地瞄向金戈。
大內緹騎是從禁軍裏挑出來的精銳,又豈是庸碌之輩?
整件事情,也就無比圓滿了。
這是裴獗寫給她最長的信。
這個馮蘊和金戈早對好了,她平靜地道:
“金戈和鐵馬怎麽會來農具坊,我事先不知情,還以為是任先生交代他們兄弟,要多關照我們雲娘一二……”
聽到馮蘊這樣損蕭呈,損齊軍,自是不服氣。
馮蘊微微一笑,拉開一看。
馮蘊含笑搖頭,不吭聲。
不等馮蘊想好如何將消息傳達給裴獗更能取信於他,天剛大亮,阿樓便跛著一隻腳,上氣不接下氣地上門來喊。
“將軍的信,請女郎一人過目。”
那是蕭呈極為信任的謀士,她不信金戈會一無所知。
金戈的臉色沉了下來。
不知何時,窗外已下起了小雨。
這時,馮蘊才看出來,裴獗以前來信,其實是特意好好寫的。
金戈眉頭皺了起來。
他以為馮十二娘仍然惦記公子,會問他在台城娶妻或是別的事情,不料馮蘊麵帶微笑地道:
“我想知道蕭呈如何布局信州之戰?”
當夜,馮蘊帶著阿左和阿右吃罷晚食,就讓小滿領他們去隔壁歇下。
突然的,馮蘊便想到那天裴獗離開花溪村時,她說過的話。
平常裴獗是不會給她來信的。
馮蘊從信裏感覺到了裴獗的戾氣。
任汝德說一句應該的,又笑道:
“敖侍衛跟隨朱將軍的先鋒營,幾日前便去了並州,在紅葉穀與大營斷了聯係,眼下,暫無音訊……”
這次,真的沒有繃住表情。
如果去信告訴裴獗,他的三個好兄弟會背叛他,裴獗大概隻會當她在挑撥離間,就算說出金戈,她的企圖和立場更是解釋不清……
在亂世裏,沒有什麽比武力更能護衛自身了。
“蕭呈啊,除了有一點小聰明,玩弄女子的情感,又會點什麽謀略呢?”
馮蘊嗤笑一聲。
“我來安渡有些日子了,沒有在公子身邊……”
以金戈和鐵馬的武藝,一般人是打不過他們的,更不說活生生捅死一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