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餘知葳還笑著接了好幾條手絹和鮮花兒,被女孩兒的味道和脂粉氣潑嘴都合不攏。
而如今,自然還是有人往她身上招呼東西。
譬如爛白菜葉子。
百姓哪知道今兒遊街的是前幾日冒著殺頭的風險把西郊大營調進京城救他們一命的人,領著遊街的衙役又沒跟人押的是甚麽犯人,百姓隻看上的是二十五斤的死刑枷,便當是造反的叛軍頭目了。
罵得那叫一個難聽,恨不得把餘知葳和餘靖寧活剮了,恐怕還要搶他二人剮下來的肉下酒呢。
餘知葳不知道該些甚麽,隻好十分木然地受著這一牽
畢竟,就是有人把唾沫吐到她臉上,她也沒法子抬手去擦的。
她忽然有點兒想笑,原來“唾麵自幹”的功夫是這樣練成的。
餘知葳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幻覺了,她竟然在一堆子嘈嘈雜雜罵他們兄妹二饒聲音之中,聽見了有人在喚她的乳名。
有人喊她“六”。
餘知葳暈暈乎乎轉著眼睛,在人群中尋找著,她覺得她好像看見熟人了。
囚車走得慢,半挪不了幾步,剛好由著一群人吱哩哇啦地追著他們兄妹二人罵。
人群當中,有個不大高的女子,大概是個嫁了饒少奶奶,拚了命扒開人群,瘋了一樣往前頭擠。
餘知葳仔仔細細把那聲音分辨了一下,愣住了。
是陳月蘅。
陳月蘅身旁帶著幾個家丁,幫著她把人群擠開,裹挾著自家二奶奶跑到了囚車跟前。
用的力氣太大,陳月蘅一下子沒刹住,險些撞在餘知葳的囚車之上。
衙役大聲訓斥起來:“靠後!”
陳月蘅根本沒管他,哭得抽抽噎噎,拿了帕子出來,一聲一聲地喊她:“六……六你看看我……”
餘知葳把兩個眼珠子轉過去,似乎是很想對著陳月蘅笑一下,奈何脖子的角度轉得太大,還沒笑出來就先磨著了肩頸的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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