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已經來過這裏一次,也知道了齊師墨是何許人也,甚至和他有了男女間最為親密的接觸……可是,再次來到那扇緊閉的門前,鄔雪琴仍然感覺沒有底氣。
手已經舉起,卻遲遲沒有敲落。
如果他開門,見到她,她該說什麽好呢?
對他說:“你給我做的手術出現了後遺症,你這蹩腳的醫生!”
這樣未免太粗野,或者她客客氣氣地說:“我偶然路過,見你房裏還亮著燈,所以順便來看看你。”
……可這也未免太扯了……深更半夜的,誰會路過這樣一個死人墓穴般的地方?
自己都在覺得好笑,忽然,半空“撲棱棱”地一陣響,鄔雪琴急忙抬頭望去,隻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衝著她的麵頰,攻勢淩厲地破空而來!
“啊——”
鄔雪琴本能驚叫一聲,揮袖去擋,那黑乎乎的一團卻疾速拂過她的麵頰,又撲棱棱地飛到榕樹上,不見了。
原來是一隻夜鳥而已!
“誰在外麵?”
鄔雪琴正兀自驚魂未定,屋子裏卻已傳來齊師墨警覺的聲音。
鄔雪琴好不尷尬,隻得應聲:“我——是我,鄔雪琴。”
裏麵靜默了一會,才道:“門沒關。”
那聲音,依舊是堅不可摧的,千年寒冰。齊師墨。
鄔雪琴苦笑一聲,伸手一推,門果然開了。
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苦澀而腥烈。
記得上次進來的時候,是迎麵的一陣筆墨書香,這次怎麽……
待看清屋內的情形,鄔雪琴止不住一愣。
屋中擺起了一小桌,桌上放著一大罐冒著騰騰熱氣的瓦罐,想來那股苦腥的味道,就是從瓦罐中傳來。
除了這瓦罐,還有一個大海碗,一個細白瓷的酒瓶,一隻小酒盅,齊師墨坐在桌前,將那瓦罐之中的東西盛出滿滿一海碗,麵無表情地大口吞掉,再倒滿一杯酒,端起來仰脖吞下,依舊是麵無表情。
那瓦罐中倒出的東西,黑糊糊,黏稠稠,冒著極難聞的熱氣,可他似乎毫不介意,大口地吃著,似乎鼻子和味蕾已經失靈了一般。
見她進來,他頭也不抬,似乎眼睛也失靈了一般。
鄔雪琴也不覺得奇怪,自己走了過來,在他桌前坐下:“你生病了嗎?”
齊師墨不答話,又從瓦罐中舀一碗,麵無表情地吃了,喝掉一杯酒,才慢騰騰道:“你眼瞎了嗎,我在吃晚飯。”
鄔雪琴一驚,指著那瓦罐中冒著惡劣氣味的粘稠黑糊:“這就是你的晚飯?能吃嗎?”
齊師墨淡淡道:“不僅好吃,而且大補。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鄔雪琴慌不迭地擺手:“謝了,這東西我一看就飽了。而且,我拒絕吃看不出原材料的食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