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的時候,向文書特意休息了一去祭拜父母。
八月的早晚已經開始涼快了,涼粉的量也在慢慢減少。向文生的父親做了個筏子讓兩人來往縣城,倒是省下一筆錢。向家老二老三甚至還央向文生帶他們去逛了一趟。
中秋節楚玉泡了綠豆做了綠豆糕,又用涼粉包在外麵,做成了另類的月餅,倒是讓向文蘭和向文傑喜歡不已。
日子在波瀾不驚中度過,楚玉也沒有再想起陸言安。就算知道自己在哪個世界又能怎麽樣呢?無親無故無牽無掛的,甚至比她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平靜。
涼粉已經沒有賣了,劉氏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向林氏在成婚幾年後懷孕了,又因為掙了錢家境好一些,也在仔細的給向文正向文禮相看人家,偶有人酸話,也被她劈裏啪啦一陣的懟回去了。
正好趕上柿子即將成熟的時候,兩家人齊出動,體力好的就上山摘柿子,楚玉並向文君帶著其他幾人挑出硬的沒有損贍柿子削皮留蒂放到涼席上,涼席用木棒架高,上麵鋪了一層秫杆(高粱杆),將去皮後的柿果果頂向上,單層排在上麵曬,一下來手都卷曲著伸不直了。如此過了兩,楚玉攔住了他們,她隻看過別人做柿餅,自己並沒有上手過,如果做太多失敗了就得不償失。劉氏大手一揮,道沒事,不就是費點子力氣嗎,農家人,力氣還是有的。
好在公作美,最近都沒下雨,反複曬了半個月後柿子已經捏了幾次可以上霜了,楚玉把所有能空出來的缸全部洗幹淨晾幹——連院子裏的消防水缸都沒放過,又買了兩口大缸才勉強裝下。
一層柿子皮一層果肉的往上碼,最後壓上木板蓋好等出霜。
然後是秋收,接著秋稅,往年向文書都是給的糧食,今年倒是給的錢。
向文蘭已經六歲了,向文書舍得給弟妹花錢,在楚玉的營養搭配下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最近在劉氏的要求下跟著向文君學繡花。向文書在砍柴,楚玉帶著向文傑在院子角落開墾出的藏裏捉蟲除草。
忽然由遠而近的哭聲夾雜著淩亂的腳步聲,楚玉蹙起眉頭,聽出是向文蘭的聲音,她快步走到門口,正好接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向文蘭。
向文蘭撲向楚玉,叫到:“柔姐姐出事了!”
楚玉抱起她,一隻手拍著她後背給她順氣問道:“不怕不著急,慢慢,柔姐姐怎麽了?”
向文蘭抱緊她的脖子哭道:“柔姐姐掉到水裏了,我看到有個人把她扛起來,她都不會動了。”楚玉聽罷,問明白江柔已經被送回家後讓向文書照看好孩便一路跑去了江柔家。
江家是外來戶,住在村口,從向文書家過去要穿過村子,等楚玉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圍了一群人。
江大山把江柔抗在肩上給把胃裏的水壓出來,向文君渾身濕透地癱坐在地上,旁邊站著一個也是濕答答的年輕。江柔的母親方氏直哭道:“大夫還沒有來嘛?我可憐的柔……嗚嗚……”
正這時,江柔的父親拉著村子裏的赤腳大夫進來了,那大夫年事已高,直喘粗氣。江大山忙把江柔放下,平躺在地上。隻見那大夫把把脈,又把手放在江柔鼻子下,驚叫道:“這孩子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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