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何景耀請我吃燒烤,你走不走? 我要關門了。”
方肅抓住了我的手說:“別去。”
我非常好說話:“也行。”然後我掏出手機遞到方肅麵前,“你現在就打電話給裴西,告訴她經紀人什麽的想都別想,她要賠償金就上法院告我。
她要讓媒體搞我也隨意,有本事讓時尚圈封殺我,我林豔陽奉陪到底。
方肅說:“你理智一點。
理智?
沒問題。
我平心靜氣地說:“你不打電話的話,我就先走了,你走的時候別忘了關門。”說完,不等方肅回答,我穿上鞋走了。
我到何景耀公寓的時候,他正在忙活,陽台上架著燒烤架,他正往一盤盤的烤肉上刷醬料。
我鹹吃蘿卜淡操心:“你在高級公寓燒烤,真的沒問題嗎? 煙要是大了,物業報火警怎麽辦? 那明天我們可就上《頭條新聞》了!我們現在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何景耀勾著嘴角說:“那就小心點,別把煙弄大了。
我抽了抽嘴角,覺得跑到這裏躲方肅是個非常不明智的決定。這人究竟有沒有一點自己是公眾人物的自覺?
何景耀雖然不靠譜,但賠罪的態度非常誠懇,準備了我最愛的AD鈣奶,不用我動手,他負責烤,我負責吃。
我化悲憤為食欲,高熱量食物吃得津津有味,AD鈣奶喝得“呼哧呼哧”響。
何景耀在邊上問:“前天你說跟裴西有仇,你們倆到底有什麽過節?
我………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說:“奪夫之恨算不算? ”
何景耀饒有興致地說:“奪的是方肅? 你奪她所愛了? ”
我瞪著何景耀說:“我憑自己的本事交的男朋友,什麽叫奪她所愛? 你還好意思問,就因為你突然改了通告,讓我跟裴西撞上了。她故意裝被我推下階梯,現在手肘骨折了躺在醫院裏。方肅為了息事寧人,答應重新做她的經紀人,為了這事,我們倆冷戰了。”
何景耀挑眉道:“他為了你犧牲自己,你難道不感動? ”
我說:“感動個鬼啊,我恨不得親自上陣,跟裴西掐上三百回合。息事寧人是什麽鬼,要是你,你忍得了嗎? ”
何景耀說:“忍。
我用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瞪著何景耀。
何景耀由著我瞪了一會兒,才露出一口白牙說:“事後再找機會搞死她。
我肅然起敬,豎起大拇指說:“厲害厲害!小女子甘拜下風!方肅要是跟你一樣不要臉,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何景耀說:“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我肯定地說:“當然是誇你了!
何景耀在我身邊坐下,炭火的高溫熏得他出了一身薄汗。他就著啤酒瓶幹了半瓶冰啤下去,說:“豔陽,你有沒有想過,你和方肅是兩個世界的人,成長環境不同,決定了你們的很多觀念都不一樣。剛開始不覺得,交往久了矛盾就凸顯出來了。
我………
紮心了,老鐵。
我和方肅確實存在很大的差異,我比較隨性,習慣在大排檔裏吃烤串。
穿街頭幾十塊錢一件的T恤。方肅呢? 他舉止優雅,談吐不凡,出入的是高級場所,來往的都是各界名流。他可以在大排檔裏吃烤串,和我一樣穿幾十塊錢的T恤,但這對我而言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對他而言卻是忍受。
看看,我們中間就是有那麽大的差距。
可是難道這樣,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嗎?
生活習慣不同又怎樣,為人處世不同又如何,他可以和我一起蹲在路邊吃漢堡,我也可以穿上禮服,陪他一起出席高級場所。
我可以走進他的世界,他也可以來到我的世界。實在不行,我們就共創個新世界,怎麽就不能在一起了?
我說:“兩個人在一起,產生矛盾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一個娘胎裏出來的雙胞胎都會吵架呢,兩個毫無血緣的人走到一起肯定會有很多問題。有矛盾就磨合,大家各退一步不就行了。
何景耀問:“如果磨合不了呢? 很多事情,自出生時就已經決定了,豔陽,這樣的虧你早就吃過了。
何景耀這句話是在提醒我江銳的事,我和江銳不就是因為家庭背景而分開的?
何景耀神色認真地說:“豔陽,方肅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問:“那你認為我和你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我不這樣認為,或許出生的時候,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但現在的你,早已脫胎換骨,成了眾人欣羨的對象。等我爬到你的高度,我和方肅就是同一種人了。出身決定了我們的起點,卻不能決定我們的終點,不同世界的壁壘是可以打破的。有錢人可能破產,窮人可能發家致富,事在人為。”
說完這番話,我撥雲見日,豁然開朗,原本鬱結的心情舒暢了。
是了,何必一定要爭個對錯出來,上次方肅為了我讓步,這次換我讓步好了。何景耀說的我大都不認同,有一句話卻說得不錯,先忍,以後有機會再奉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如果我和方肅現在冷戰,不是正中裴西的下懷?
我舉起AD鈣奶說:“你這友軍終於派上了一回用場,我想通了,敬你一杯!”
何景耀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噙著笑說:“豔陽,你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不撞一下,我又怎麽知道究竟是南牆,還是層薄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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