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環著杯子,與聶綏並肩往外走,直到出了樓棟,才開口:“我替解揚道歉不是為了替他開脫,是因為不想你不開心。”
聶綏聳聳肩,“那些話是他說的,又不是你,我為什麽要不開心。”
話雖這麽說,可薑星沉分明記得當時聶綏被激怒了的眼神——造成他退役的那場行動,分明就是他碰不得的禁區。
“沒有就好,”薑星沉低頭,“今晚耽誤了你好久,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餘光見聶綏沒動,她抬頭,正對上他恢複如常的專注眼神,既不會叫人覺得過於急切,又顯示了足夠的耐心,“薑薑,我是來接你回家的。其他都隻是插曲。”
薑星沉眼裏終於有了點兒笑意,“那行,請吧。”
聶綏走在前,薑星沉踩在他的影子上,嘴裏咬著吸管,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伸手去抱一抱他,抱一抱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殼子底下、那個曾經受傷的大男孩。
“晚安。”
“晚安。”
薑星沉進了電梯,門關上了,樓棟玄關的燈因為許久沒有動靜而自動熄滅。
聶綏站在黑暗裏,背倚著牆,許久,摸出一根糖放入口中,食不知味,拿出來看了眼,挑了下眉,跨下了台階。
車行在路上,阮曠的電話打過來,“綏哥,查到了。不過說也巧,今兒你讓查這個屈靜雅,剛線上就來了個委托——也是要查她。”
聶綏把棒棒糖挪到嘴角,“是嗎?查一下委托人的IP地址。”
阮曠很快就報了串數字,“好像在電台巷附近……這好像,是你那小公主的地盤嘛。”
聶綏頭一低,“這單接了。”
隨著一聲轟響,機車尾燈在楠都的夜色拉出了一道醒目的紅線。
“行,你說了算。綏哥,這都幾點了,你啥時候才回來?”
“今晚不回來。”
“啊?不是說現在失眠有所好轉了嘛——”
那頭阮曠還在喋喋,聶綏裹著糖果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才一千塊!”阮曠嗷嗷叫,“拿人十萬也沒見你這麽積極。”
“那得看是什麽人。”
阮曠機靈,一點就通,“難道……委托人是你的星辰小公主啊!”
聶綏不置可否,“行了,我去忙。你早點兒睡,不用守著,有事兒我自己能擺平。”
夏夜風微。
機車停在居民小區外,聶綏從後備箱裏翻出件黃色的外賣製服套上身,又拎上路邊買來的快餐紙袋,順利混了進去。
直接乘坐電梯到了頂層,上天台的門鐵將軍鎖著,也沒攔得住聶綏,三兩下搗鼓開了,就上了樓頂。
已是後半夜,城市煙火滅了大半,為數不多的幾個亮著燈的窗口,隻有聶綏對麵的那棟樓的一扇有人影晃動。
聶綏坐在樓頂邊緣,叼著已經隻剩小棍的糖,冷眼看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