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夜談,有的有女朋友了,有的正在追,問到了我這兒,我自然也就說了。”
“那他們都什麽反應?”
“也沒什麽反應,隻說我年紀到這兒了,結婚也是正常的。”
“哦。”
“還問我孩子幾歲了,我說我嫁的是個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間,是不會有孩子的。”
我有點想勸誡他不能這麽對剛認識沒幾天的同學坦誠相告,但卻無法抑製住因齊康這種做法而產生的愉悅和滿意。
我緩了一會兒,開玩笑似的逗他:“你難道不想體驗一下被年輕人追逐的感覺?”
“已經結婚了,就不要給其他人任何希望了。”
他很平靜地說了這句話,仿佛曾經這麽回答過,曾經這麽做過似的。
我難以遏製地想到了很多年前,我氣喘籲籲地向他告白,他回了我一句:“抱歉,我已經結婚了,我並不愛你。”
他的確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隻不過十多年前這麽做的對象是我。
我將大腦中的紛雜的思緒拋到腦後,對他說:“你開學時,我送你去。”
“好。”齊康看起來沒有不高興,也沒有很高興,“你要見我的同學麽?”
“等你們熟悉了一些,有了覺得不錯的朋友,大家可以約個飯。”
“像你上次帶我見的那些朋友那樣?”
“我沒有什麽朋友的。”這句話我說得並不心虛,“我性子孤僻,待人多有目的,平素往來的不過是些狐朋狗友、利益夥伴罷了。”
“那金玉呢?”
“金玉?”
“對,他不算你朋友麽?”
“他也隻能算半個。”
倘若他對我沒有生過覬覦的心思,沒有直到今日依舊試圖插手我的私事,或許我真的能將他視作一個朋友。
齊康再一次提起了金玉,他仿佛很在意他似的——他這種反應,也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對我暗生情愫,對金玉吃了醋。
要麽還是顧念著家庭和諧,希望能多了解一些可能會影響到家庭的不安定的因素。
我想了想,還是對他說:“我與金玉之間,絕不會有什麽可能。”
“但你很在意他,也會在不太過分的時候,幫他一把。”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在你這裏受了挫折,變得萎靡不振,”我並不想把當年的事情講得太清晰,那樣倒像是在指責齊康似的,“金玉很照顧我,總是請我吃飯,與我聊天,他對我多少有些幫助,隻不過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也不想給。”
齊康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問:“聽說,你們曾經是室友?”
“我們的床甚至是挨著的,他抬起手,就能夠到我,”我話鋒一轉,甚至笑了,“那原本是我期待你在的位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