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夔順便送來了翎兒的衣服。
“繼續……穿這身吧。”
關翎看了眼沾滿泥灰的包袱,卷起了袖子。
不幸中的萬幸,他們的行李沒被廢墟壓住。
不過包袱裏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泥漿,她身上這件靳月夔的外套更幹淨些。
一路過來既沒法兒吃飯,也沒法兒洗澡。
早知道軍營無法沐浴,她不如變成鶴公子時跟郎將軍一樣下湖泡一泡呢。
見皇後開始解衣服,靳月夔自覺背過了身。
他立在旁邊多少有點紮眼。
“……難道我今天看了郎將軍洗澡,靳公子要看回來?”
“不不不。”
靳月夔急忙搖手。
“兵營裏沒有婢女,殿下有事……請吩咐我。”
“紀公子跟老沉呢?”
“他們在兵營入口的營帳……他們乃異邦長相,不方便在兵營隨意走動。”
“啊?”
關翎剛知道郎千祿把她的人軟禁在了兵營一角。
他做事謹慎談不上哪裏不對,但軟禁她的侍衛總該知會她一聲。
“靳老二。”
關翎顧不上與靳月夔客套。
“你靳家軍是否因為知曉靳充儀有了身孕,決定提前輔佐她母子奪取儲君之位?”
“絕、絕無此事!”
靳月夔驚得差點回過頭。
“既然如此,為何監禁我的侍衛,不通報一聲?”
“郎將軍不敢監禁紀公子與沉侍衛。”
靳月夔連連否認。
“隻不過他們一路辛勞,郎將軍在營帳口設宴款待他們。”
“他們背著我們吃好東西?”
尾濟驚呼了一聲。
他化作甦檀,郎中替皇後處理傷口時,背對翎兒坐在床的另一側。
尾濟突然一喊嚇了關翎一跳。
她身子一抖,郎中恰好碰到她的傷口。
後背一痛,口水就流了下來。
“他們吃了什麽……不對……”
關翎擦了擦口水,正色道。
“郎將軍為什麽在營帳口設宴?他們雖是異邦長相,然而一人為紀氏之後,另一位自皇宮開始跟隨我,有皇上賜予的官爵。你難道沒有告訴郎將軍?”
“郎將軍在營帳口設宴是因為……”
靳月夔撓了撓後頸,欲言又止。
“他心虛。”
尾濟揭靳月夔的短。
關翎衝靳月夔的背影哼了一聲。
他不願說,大不了一會兒她自己去看。
有另一件事得先問靳月夔。
“郎將軍在山道口與何人交戰?”
郎千祿不肯回答,那她問靳月夔。
郎千祿上午派人通知她有宵小作亂,他得提前離開鬆蘿庵。
下午她在山下遇到那群兵丁時,起初以為那群人是接替郎千祿,上山護衛他們的。
既然是郎千祿本人親率的部隊,那就是在他下山途中與人交了手。
那群宵小是打算往上山而去,還是路過山道口去琥珂?
值得一問的事不止一件。
“為何沒看見敵人的屍首?”
他們在山道上隻看到郎千祿四仰八叉的部隊,身披血跡坐在道邊休息,沒有戰俘跟屍體。
那群士兵精神萎靡不振,大概跟他們一樣,昨天在山上晃了一夜,一大早有斥候來報旋即隨郎將軍下了山,接著交戰到下午,人困馬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