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們這群。。。”
“蠱惑殿下又去嬉玩殆學。。”
廳房下一陣嘈雜聲由遠及近,讓崔硐不由豎起耳朵。
“老大人,您和我們急也沒啥用。。。這是家恩準的”
滿頭白蒼蒼,紫袍峨冠博帶的王府賓客,正在怒斥一群年輕青紅服色的陪臣,王府賓客也是子直接任命的朝臣,規諫起居,掌調侍從,大事皆可直接向子稟奏。
“這又是什麽道理。。”
“這乃是出自瀛洲公的三代論”
聽到這個字眼,崔硐也不禁豎起耳朵來,對於那位炙手可熱史上最年輕的三朝元輔,可是早已如雷貫耳了,要知道雍王就在他衙學習政務的,托王縉的淵源還在門上投過拜帖。
靜下心來聽了一會,就了然個大概,那位大人的見解,無非是
史上那些肆意妄為或是庸弱昏聵之主,多半是太過少年即位,又是生在深宮,長在婦人之手,未經曆過艱難時事,哪懂得什麽治國安邦的道理?年少又是最好玩的性子,驟然有了大權在專,很容易為左右所誘,偏入歧途,而以少年人跳脫活躍的性,對嚴禮謹法的勸諫,一而再再而三,最容易厭煩不過,追的太緊,反而要生出逆反之心。
得來太過容易的東西,總是不容易珍惜的,覺得凡事都是理所當然。順則合,不順則離,日久專以幸進,隻聽自己想聽的東西,陷入阿諛奉承編造的美好假象。
倒不是還是儲君時,稍稍狂放一些,給予一些遊樂嬉戲兼以體察世情的空間,讓親王皇子微服出遊,再予以觀察之,本身就是一種考核。畢竟作為下之主,可以記不住臣子的姓名和職級,卻不能隻了解占自己國家大多數的底層百姓是如何生活的,所謂士民官吏軍將,皆出自其。
聽完這一番理論,賓客老先生氣的直翹胡子,幾乎要摔案而去,準備向子稟奏申訴,這是什麽妖言謬論,
崔硐也覺得仿佛有什麽東西從內心轟塌下來。於心目自古沿襲的修身立德之法,勃逆不堪,簡直就是與名教大道背道而馳的赤1u裸的功利手段。
這時,唱報內官的尖嗓門適時響了起來,雍王回府了,剛剛換過黃袞紫邊的常服的少年人,在一群同齡人的前呼後擁下,走過廊來。
這些崔硐也坐不住了,趕忙起來站到道路一旁
“王上,請自重。。”
老先生整冠束帶,肅然高聲勸諫道。
“孤正好有事請教大人,。。”
少年雍王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臣不敢。。”
“為上者,如何讓遠夷萬邦來附。。。”
“當是子修德,自然遠夷來服,”
老先生不暇思索的回答,崔硐亦是暗點頭,這也是他們這些輔佐、教諭、講習官最正統的法,不過少年雍王似乎有所存疑。
“孤怎麽還聽人,上位者修德不過富強國家的一方麵而已,而國家富強,萬民安樂,才是吸引外邦不遠來朝,盡心歸附的根本。。”
“不然那些異族世代兼盜,抄掠成性,若沒有足夠的國力做後盾,威澤遠至,古今曆代,未嚐有光靠修德教化,盡以化之的。。。”
“一手刀劍,一手教化。。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緊,才是下大同的開端。。”
“這是什麽話,外夷未服,那是修德不夠。。。”
老先生漲紅了麵皮
“你是想,秦祖龍,本朝太宗,猶有外患,也是修德不夠啊。。”
那群陪臣,再次有人吃吃笑了起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