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
懷裏的人唇瓣微動,緩緩吐出兩個字。
沙啞的嗓音衝淡了森冷的語調。
男人凶戾的眉目倏然柔和下來,指尖勾起他一縷青絲打轉。
“分明心裏有我,還嘴硬。”
無杳聞言,暗暗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打量眼前氣勢非凡的‘侍從’,試探道:“你是四皇子殿下?”
蕭濯扭頭,淡淡看了他一眼。
其實並未有多餘的神情,但無杳還是被他壓低的眉峰嚇得抖了抖。
他膽子小,應付不來,十七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好在十七不僅武功不俗,輕功也是數一數二,很快就拎著一名不停掙紮的大夫從窗戶口翻進來。
“你放開老夫!”
十七抬手抽劍,架在大夫脖子上,冷酷道:“去把脈,否則——”
大夫麵色發白,隻得被迫轉身走到榻前。
“脈浮而緊,神情不寧,神魂離散,這位公子怕是自幼體弱,春夏交疊之季本就忽冷忽熱,再加上近日憂思過重,心情不佳,使邪風入體,感了風寒。”
大夫歎了口氣,“這幾日雍州大雨,冷風一路往上吹,公子還是靜養為妙。”
無杳接過藥方,十七便又要提著人去藥堂抓藥,他連忙將人喊住,提醒道:“大人醒來知曉你這樣,定會生氣。”
十七抿唇,鬆開了人。
無杳鬆了口氣,從兜裏摸出一袋銀兩,“大夫,家弟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無杳跟著人離開,留下十七盯著床榻邊上始終不曾離開的男人。
“你打算抱到什麽時候?”十七擦著劍,冷冷道。
“我與你家公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暗衛插手。”蕭濯冷嗤,挑釁般挑起一縷青絲於鼻尖輕嗅。
可淺淡冷香卻倏然從指尖滑走。
蕭濯低頭,對上一雙冷淡的眼睛。
像是之前香囊之事不曾發生,他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將人扶起。
江照雪蹙眉躲開,自己坐起身。
夢中癲狂的男人與眼前之人逐漸重疊在一起。
“你怎麽在這裏?”他不耐道,移開目光,顯然是一眼不想多看。
蕭濯剛被他一句夢話哄好,此刻乖戾的氣性又冒出來,咬牙切齒道:“我怎麽在這裏?若不是擔心你身子虛弱,雍州路途遙遠,我至於為了你偷偷離京?你有沒有良心?”
大梁皇子親王,無天子手諭,不可出上雲京。
若有違者,輕則禁足,重則廢除皇室身份關入詔獄。
江照雪剛從夢魘中掙脫,本就心頭煩悶,聞言更是譏誚,“腿長在殿下自己身上,殿下想抗旨就抗旨,不必說為了臣。臣與殿下相識不過兩月,算不上熟,更受不住這頂高帽子。”
分明就是自己有所企圖,還想讓他擔責?
抱歉,不吃這一套。
“不熟?”蕭濯驟然拔高了聲調。站起身,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你給我送的香囊縱使不是你親手所繡,那上麵鴛鴦戲水的圖案你總認得,你現在與我說不熟,在馬車上勾引我時怎麽不見你說?”
江照雪掀了掀眼皮,“不過是個香囊,殿下至於屢次計較麽?”
前世的確是他太過計較,如今不愛了才知曉,這些小事揪著不放的確讓人心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