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在一個地方的大隊的知識青年中有一個叫劉全的人,他向領導提議排演革命現代京劇《智取威虎山》中的第二場“深山問苦”,準備參加春節前的公社和縣裏舉辦的文藝調演。大隊領導支持了這個提議。
劉全飾演小常寶,李漢超演獵戶老常。我演楊子榮,易大烈和劉永東演解放軍戰士呂宏業和申德華。
我和劉永東、易大烈的軍裝是從解放軍那裏借來的。李漢超演獵戶老常的服裝,是不知從那裏弄來的一見破棉襖,中間係上一根繩子,戴一個破帽子。
劉全程煙小常寶的服裝是她自己準備的。劉全程演的小常寶從嗓音、形態、表情、動作都是極其相似的。
我演楊子榮有一大段的唱腔,身體外形,聲音洪亮,還能湊合,但就是缺乏京劇的韻味。易大烈的個子又高又瘦,演解放軍戰士呂宏業就較差了,活像一個美國大兵。
劉永東演的解放軍戰士申德華歲有點兒駝背,也說得過去。李漢超的瘦高與原型獵戶老常的短小粗壯,憨厚的濃眉大眼的東北漢子,就相差甚遠了。
在當時的條件下,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臨時拚湊了這個草台班子。
大隊領導特批,我們參加演出的幾個知識青年脫產兩個月,加緊排練,參加春節的公社和縣裏的文藝匯演。
劉全和我在這場戲裏各有一大段的唱腔,她的唱段是這則戲中的重中之重,是最能出彩的段落。
劉全對她的唱段精雕細琢,反複排練。我也必須每天唱兩三遍。
其實,我對京劇並沒有什麽興趣,在那個大普及大唱革命現代京劇樣板戲的年代裏,我早就唱會了。就是唱的不怎麽樣,幾句台詞也早就熟記在心了。
劉永東和易大烈也都是每人一句台詞,一個說:“報告老楊,我們在密林深處發現一句女屍,身邊還有一隻血手套。”
另一個說:“因為風雪太大埋沒了腳印,凶手不知逃到哪裏去了。”
我曾經開玩笑的說道:“就這兩句台詞,你們倆也跟著脫產兩個月,吃了大隊部的招待飯。”
在這段時間裏,大家不用幹體力活,整天就是連連嗓子。
時間過得很快,離春節不遠了,離我們去公社參加匯報演出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這天晚上八點,公社的文藝匯演開始了。操場上擠滿了從各地趕來看戲的群眾。大舞台上隻亮著幾盞大燈,兩邊各放著一個高音喇叭。
這種設備跟現在演出具有舞美、燈光、音響,是不能同日而語了。布景是簡陋的不能在簡陋了。
那個年代就是——樸實的人民、帶著階級感情、看樸素的節目。
“下麵有朝陽大隊開始演出《智取威虎山》選段“深山問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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