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想了想,道:“去隴關,找子衛匯合。”
現在,劉秀也沒地方可選。
街泉和清水雖然被己方攻占,而留守二城的兵馬都才五千將士,現在劉秀一行人無論是去到街泉,還是清水,都不太安全。
至於隴城,那裏有六萬之眾的敵軍,己方這點殘兵敗將過去,不等於是往刀尖上撞嗎?
秦亭那裏還有大批的敵軍,還有敵軍設置的三十多座營壘,己方這點人過去,也是於事無補。
思前想後,劉秀唯一能想到的地點就是隴關。
相對來,隴關地勢險峻,易守難攻,駐守隴關的敵軍兵力較少。
傅俊部雖難以強行攻上隴關,但隴關關內的兵馬,也不敢主動出擊。
劉秀率部,南下隴關。
這一路上,劉秀部倒是遇到不少被打散的己方將士,其中規模最大的一支,是虛英、虛庭、虛飛三人率領的兵馬,其中有羽林軍三百餘騎,有虎賁軍五百餘人,有京師軍將士八百餘眾,另外還有奔命郎百十號人,合到一起,一千多不到兩千人。
與虛英等人匯合之後,無論是劉秀,還是下麵的將士們,無不長鬆口氣。
現在己方有三千多人,總算是具備了初步自保的能力。
即便如此,這一仗打得也夠慘的,一萬將士,現在隻剩下三千來人,可謂是折損大半。
在去往隴關的路上,倒算太平,漢軍沒有再遭遇伏兵和追兵。
三千餘眾,順利抵達隴關,與隴關外的傅俊部匯合到一起。
聽完劉秀那邊的戰報,傅俊也是大吃一驚,驚訝道:“敵軍竟然在開頭山,在我軍的眼皮子底下埋伏了兩三萬人?”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是因為這個。”
劉秀把來歙找到的那塊土黃麻布遞給傅俊。
傅俊接過,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一遍,沒看出這塊麻布有什麽異常。
劉秀叫一名羽林軍演示一遍。
羽林軍將土黃麻布向自己身上一披,然後趴伏在地,用麻布將自己的身體全部蓋住。
傅俊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看罷,他立刻明白這塊麻布的作用了。
他詫異地道:“原來敵軍就是靠這個,藏在開頭山上的!”
“是啊,我疏忽了,我們大家都疏忽了,誰都沒想到,敵軍的偽裝竟然如此簡單又高明!”
關鍵是還行之有效。
劉秀意味深長地道:“子衛,今後你也要多加注意,切不可再重蹈覆轍,上了敵軍的惡當!”
傅俊麵色凝重地緩緩點下頭,道:“是!微臣記下了!”
見劉秀一臉的倦容,傅俊連忙道:“陛下一路勞累,先去休息吧!”
“好!”
劉秀點下頭,從開頭山,一路跑到隴關,他的確是挺累的。
連劉秀那麽好的體力都疲憊不堪,下麵的將士們也就可想而知。
傅俊把自己的營帳讓出來,作為劉秀的寢帳。
又令麾下兵卒燒水,讓劉秀淨身。
劉秀身上的甲胄是紅的,脫下甲胄,裏麵的衣服也是紅的,脫下外衣,裏麵白色的中衣都被染成暗褐色。
脫掉中衣,赤膊著身體,能看到他的身上有好幾處血口子。
有些口子已然結痂,有些較大的傷口,還在時不時的冒出血水。
伺候劉秀更衣的洛幽暗暗咧嘴,一路上,她隻聽到受傷的將士們喊疼,卻從沒聽到劉秀喊過一聲疼,她還以為劉秀沒受傷呢!“陛下身上有這麽多處傷口,得立刻找醫官來醫治才行!”
洛幽顫聲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