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六萬的援軍,隻能從牛邯將軍手中調出。”
隗囂皺著眉頭道:“當然,我給孺卿(牛邯)十萬大軍,也答應過他,給他戰時爭兵權,現在孺卿在瓦亭征召了三、四萬的兵馬,我若是一下子抽調走五、六萬人,會不會引起孺卿的誤會啊?”
他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當初牛邯是帶著十萬兵馬去的瓦亭,現在人家把十萬兵馬變成了十三、四萬,結果隗囂要一下子抽調走五、六萬人,這難免不會讓人多心。
王遵皺著眉頭,緩緩點下頭,道:“大王顧慮的極是啊!”
隗囂聞言,臉色的喜色頓時消失,無奈地歎了口氣。
見狀,王遵正色道:“大王,讓微臣親自去一趟吧!微臣與牛邯將軍,素來交好,由微臣前去勸,把兵馬領回來,相信,牛邯將軍也不會對大王心存誤解!”
隗囂眼睛頓是一亮,撫掌而笑,讚道:“子春啊,關鍵時刻,還得是你這樣的老兄弟,能為我分憂解難啊!”
著話,隗囂突然感覺心頭發酸,眼睛發熱。
他意味深長地道:“當初,你氣我投靠公孫述,對我頗有怨言,不肯再盡心盡力的幫我,我這心裏,真是把抓揉腸一般啊!”
他這句話,把王遵也得眼圈發紅。
他沉默片刻,突然撩起征袍,向前屈膝跪地,哽咽著道:“大……大王!”
他本想叫大將軍。
劉秀冊封隗囂為西州大將軍,在王遵的心目當中,隗囂的正式頭銜就應該是大將軍,而不是什麽朔寧王。
不過,他終究沒有把這番話出口。
自隗囂起事以來,王遵便跟隨在隗囂的身邊,全心全意的輔佐他,這麽多年的生死與共,相濡以沫,要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他跪在地上,想起這麽多年的主仆之情,悲由心生,禁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他主仆二人這麽多年的感情,哭隗囂不爭氣,不肯做漢臣,而是去做漢賊。
隗囂不知道王遵心裏的真實想法,以為他是在為和自己鬧別扭而哭。
王遵哭得悲切,隗囂也聽得心裏難受,連忙上前,把王遵攙扶起來,道:“子春這是作甚?
你們相交十餘載,早已親如手足,即便你與我置氣,我又怎會怪你!”
“大王……大王是不是真的要與洛陽決一死戰?”
王遵紅著眼睛,顫聲問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我們也沒有回頭路了。”
隗囂的表情有些無奈,但語氣卻十分的堅決。
王遵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答案,他點點頭,不再多言,抽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大王,微臣今日就去往瓦亭。”
隗囂應道:“好、好、好,子春,你多帶些兵馬,路上需多加心!”
“謝大王,微臣謹記大王叮囑!”
王遵躬身施禮。
隗囂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見到孺卿之後,子春切不可急躁,與他好好!”
“是!大王!”
王遵再次躬身施禮,道:“微臣告退!”
等王遵走後,隗囂感覺自己的病一下子好了許多,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隻要王遵把五、六萬的兵馬帶回來,己方十多萬的大軍,拿下略陽,將易如反掌。
可隗囂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遵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手機站: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