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祥看著甘奇進得胡瑗的公房,回到學堂上就哭爹喊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道堅兄來了,道堅兄來了……”
一個個驚愕的臉,一個個苦澀的麵容。
馮子魚開口一語:“我就不信了,都考了這麽多回了,總該有個盡頭不是?我看這一次不會考了。”
“你就自欺欺人吧,道堅兄與胡先生一番談論,豈能不考試?”孔子祥像是有了信仰一樣堅信這一點。
馮子魚擺著手:“總有個盡頭,哪裏有這麽多東西拿來考的?”
眾人聽得馮子魚的話語,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點光明,立馬有人開口說道:“對對對,子魚兄此言有理,總有個盡頭不是?”
“對對對,總有個盡頭。”
然後胡瑗就走了進來,麵色帶笑。
眾人見得胡瑗來得這麽快,皆是喜出望外,為何?因為這就證明了甘奇並沒有與胡瑗談論什麽。沒有坐而論道,那就沒得考了。
胡瑗慢慢開口:“我大宋開國至今,細細算來,已有九十八年光景,卻是第一次有書生要上站陣的事情。起初聽來,老夫也覺得此事不妥,但是細細一想,卻又覺得此事並無什麽不妥,想聖人在世的那個年代,讀書報國,經天緯地,如何也離不開兵事。如今我大宋外敵環伺,讀書人去看看戰陣,也是好的。君子六藝,有禦有射,古之君子能同禦射,便是勇武。今人效仿之,也是應該。老夫便不說那些滅爾等誌氣的話語了,願去者,盡管去吧。落下的課業,回來再補就是了。”
君子六藝,乃是周禮所言,禮、樂、射、禦、書、數,也就是兩周時期對君子的要求,春秋戰國的讀書君子,六藝是基本要求。禦就是駕車的技術,在那個時代,駕車可是戰爭技能,車乃是戰爭利器,與現在騎術是一回事。
六藝中的每一項,還有具體要求,比如射,還有詳細要求,射為五射,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白矢是要求力道,參連是要能瞬間連發,剡注是要求瞄準的時間極短,井儀是要求四箭連發皆要正中目標。
可見那個時代的讀書君子,要求何其高。
胡瑗這一番話,其實算是勉強同意了太學中的學子隨甘奇去邕州的事情,胡瑗若是不同意,這些人想走也走不了。
甘奇拱手在謝:“多謝先生。”
胡瑗隻是擺擺手:“不用與老夫客氣了,此去幾月,今日便考一題吧,以‘君子六藝’為題,作文一篇。”
說完胡瑗轉頭而去。
此時,所有人看向甘奇的目光,帶著一種仇恨之感。
甘奇感受到了一股一股的仇恨,連忙拱手一禮:“諸位同窗,我還有事,告辭告辭!”
說完話語,甘奇又從太學逃了出來,又在街上遊蕩起來,遊著遊著,走到了家門口,卻又轉頭而去,趁著時間還稍早,趕緊出城去,還是回村裏住比較安穩。
村中的宅子裏,報紙在不斷印刷,新的一期報紙,大肆宣揚著出征之事,也是想要突出那些出征軍漢為國效死的品格,更是為了從側麵提高這些軍漢在社會上的地位。
若是到時候能有一個人山人海相送的場麵,想來那些軍漢們內心之中也能感受到一種榮譽感。隻是不知這種事情會不會發生在大宋的汴梁城裏。
軍民魚水情,後世之人聽起來好像覺得本就該如此,卻是在這大宋朝,又是何其難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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