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甘奇對那壓迫人的建築,並無多少敬畏。
第二日大早,甘奇早早起床,出門而去,也不知到哪裏去了。
韓琦還在家中吃著早飯,一個人飛快進門,臉上高興非常,手拿報紙,激動說道:“相公,好消息,好消息啊!”
“什麽好消息?”韓琦放下調羹問道。
“相公請看,今日的報紙,甘道堅署名之文!”
韓琦接過報紙,看得片刻,哈哈大笑起來:“日月當空,好一個日月當空啊,不知太後看到這幾個字,會如何作想,哈哈……”
“相公,這算不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昨日禦史台還有幾個人在那爭吵不休,今日這罪證就送上門來了。”
“昨日老夫還想著要不要弄個三司會審,把大理寺與刑部都加進來調查甘奇之事,今日他自己反倒送上門來了。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
“相公,要不要立馬派皇城司上街收繳這些大逆不道的報紙?免得到時候真的議論四起!”
“哼哼,議論四起好,若沒有議論四起,太後那裏豈能感受到壓力?又豈能顯得出老夫的重要?”
韓琦不愧官場混了這麽多年的高手,他想讓太後有一種焦慮與擔憂,如此太後才會越發倚仗他韓琦來鞏固地位。
“還是相公高明,屬下還怕民間亂議,回頭想一想,幾個草民說些閑言碎語,倒也不必在意。”
“你去吧,老夫這就帶著報紙進宮,隻待聖旨一出,立馬拿甘奇下獄審問。”
韓琦的早餐也不吃了,直接拿著報紙,起身正了正衣冠,出門而去。
曹太後見得報紙內容,氣得把桌麵的早餐碗碟掃落滿地,口中說道:“豈有此理,本宮為了這大宋的江山社稷,如此殫精竭慮,卻還有小人背後這般構陷,此賊該死,該千刀萬剮!”
韓琦立馬說道:“還請太後出一道聖旨,老臣拿著聖旨立馬派人緝拿此賊。”
“還請韓相親自執筆!”曹太後已然等不得什麽中書門下草擬審稿了,直接讓韓琦執筆寫聖旨。
“老臣這就去請聖旨。”韓琦也不多等,立馬回頭去拿空白聖旨。
街市之中,茶樓瓦舍之內,有甘奇這篇文章一出,議論之人自然無數。
有人這麽說道:“臣子如此議論宮闈之事,倒也不知妥當不妥當。”
也有人這麽反擊:“死諫之風骨,豈可不揚?後宮如此幹政,將來必然要出大事,古往今來,隻要女子走到廟堂之上,必生亂事。我看這日月當空,說得不差。先皇遺詔說得清清楚楚,而今新皇卻連大寶之物都看不到,這般是何道理?”
“唉……畢竟新皇並非先皇親生,多少有些芥蒂,也是正常。”
“胡說八道,新皇本就是皇家貴胄,天命所歸,又非謀篡所得,何況新皇一向風評甚佳,先皇對其甚是滿意,憑什麽讓一個婦道人家多此一舉?”
“我就佩服甘先生,這滿朝諸公,也唯有甘先生敢如此直言直諫。”
“對,甘先生這般的風骨,滿朝諸公是該好好學學。”
“什麽日月當空,明明就是亂象叢生!”
“皇帝大寶,豈能為婦道人家掌管?”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甘先生這般直言,怕又是要落得一個牢獄之災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