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子望被鐵十娘這麽一尖叫一嚇,他兩隻肥手一個哆嗦,立刻將鐵夾子夾著的那塊通紅的鐵塊給一下子甩了出去。
不料鐵塊撞到爐壁又反彈了回來,瞬間又砸到鐵子望的臉上,毀了他左邊的臉。
紅鐵塊燙毀鐵子望的一半臉,可也就是這一半臉令他此後的人生不再那樣大刺刺地站在陽光底下,不再那樣的與其他同齡的少年在一塊嬉鬧玩耍。
鐵子望左臉傷處紅肉帶著卷邊的紅中帶黑,凹凸不平,自左臉眉毛至下頜,俱是被紅鐵塊燙毀的肌膚。
相較這一邊的不忍直視,鐵子望右臉的肌膚光滑細致,皮膚白皙得不太健康,並不紅潤,是那種長年關在暗處白中帶著點病態的青的那種白皙。
陰十七不知道怎麽安慰鐵子望。
她看著鐵子望這樣一半人一半鬼的臉,難以想象在這十年間,他是怎樣過著那種日伏晝出的日子。
自他的言語神態中,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裏是有多麽渴望陽光,才會那般輕易便信了苗鐵誘他出房間的話,輕易踏出那用於自我防衛自我保護宛若堡壘的房間。
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在她前世生活的現代,其實是可以補救的。
整容在現代那可是日漸達、精益求精的技術,整張臉都可以換了,何況是像鐵子望這樣一半被毀的臉?
他便是想換成明星的臉,也是可以有的。
可惜鐵子望並沒有出生在她前世生活過的那個年代。
陰十七道:“能冶好你的神醫總是有的,子望,待這些不好的事情過去,我會留意,哪裏有神醫可醫治你被毀的那一邊臉……”
她還未保證完,鐵子望卻已看著陰十七搖了搖頭,拒絕她的好意:
“不必了,即便真的醫治好了,也再沒有能替我高興的人了。”
鐵十娘、葉海皆已遇害,鐵子望在這個世上再沒有旁的親人。
或者該沾親帶故的親人還是有的,但能像鐵十娘夫妻那般待鐵子望勝過已命的親人,卻是沒有了。
展顏沒有像陰十七與鐵子望那樣悲春傷秋,他問道:
“子望,剛才在起苗鐵誘你出房間並帶到院子裏閑坐時,你為何會看了十七那樣異常的一眼,是否其中還有旁的緣故?”
對!
陰十七差些忘了!
鐵子望道:“因為在後來完關於我被毀半邊臉的醫治之後,苗鐵問起了陰快手。”
問起她?
那個時候陰十七尚未登門造訪苗鐵,問苗鐵夫妻關於案子的一些情況線索,他怎麽會問起她?
陰十七急問:“他問起我什麽?”
鐵子望道:“他問我那晚在凹坡地裏,有沒有看清楚你在做什麽,我沒有,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就是不想和他實話,我不想我有看到陰快手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最後還好像挺累的,就像病了一樣。”
凹坡地?
陰十七與展顏皆靜默了,這讓兩人同時聯想到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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